净，少了些许盛气凌人的锐气，却是还原了自己本来的颜，看着别有一番滋味。

贺霄原本是揣着正事来的，现在这么一瞧见她这温和不锋芒的模样竟是又有些不自在，“……转了？穿得这么不人间烟火，你不是素来喜些郁的颜。”

之前在南邵打仗的时候，几乎每次碰见沈北陌，她都是一银红甲，连系发的绳都是红的。

还有最开始枕霞楼里的舞裙，后来往大楚和亲时候的嫁衣，在贺霄的印象里，她上似乎一直都是那明艳又张扬的颜。

就和她的人一样。

烈的，极端的，憎分明的。

这样耀的一个人，鲜衣怒，年少成名，又是负绝技。

本就该意气风发，就该骄纵轻狂。

也难怪能得那灵珑公主倾心，若是没有南邵兵败，没有中间这些曲折离奇的缘由叫有人分隔两端，这该是南邵皇室的一对神仙眷侣吧。

贺霄克制不住自己去想象他们二人青梅竹大时候的模样，他没见过真正的灵珑公主，画面里几乎全是沈北陌的脸，着银红铠甲，栗的发束起，随风而动。

她笑起来的时候眉弯弯，对着敌人满是戏谑嘲讽，但对着心上人就截然不同了，会笑得开怀，会朗恣意。

但那又怎样，这些扎的画面，到底只是虚妄罢了，世间没有如果，没有那些所谓的‘如果没有发生这些事’。

可惜，她这辈，再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位公主了。

贺霄心里生隐秘的报复的快，又被自己滋生的这心态给惊到了。

即便他再不愿意承认，但这觉却似蛛网渗透，醋得人七上八，没有一男汉大丈夫的气概可言。

沈北陌不知贺霄心里的这些弯弯绕绕，她只觉得这男人又在目光沉盯着她，盯得人浑发，她猛地‘嘿’了一声打断他的思绪。

然后她直接忽略了男人之前说什么衣裳的话，只问自己想知的：“不是说有眉目了，说来听听，什么人这么锲而不舍要我的命。”

贺霄颇有几分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清了清嗓，这才沉声：“跟之前紫砂渡的应该是一伙人，都是天缅派来的。天缅兵南邵的时候，已经同时在跟突厥开战了，天缅人生凶悍，邻国燕绥两地早有依附大楚之心，此番若是南邵收容得当，引燕绥归顺，是天缅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贺霄有意将目前六国局势一通分析透，沈北陌曾经也是一方名将，他的这些话，她必然能听懂其中关窍。

男人说完后意味观察着，却是并没有等来他想象中的附和之意，沈北陌蹙眉不耐：“就这？”

贺霄一愣：“你还准备听什么？”

“这就算代？”沈北陌有些恼火，“谁不知天缅是个搅屎东一榔西一槌，你们大楚查了这么个人尽皆知的结果来就打算直接糊过去了？我要的是几次三番遇险的代，什么天脚接近皇权，我看是接近黄泉路吧，什么泱泱大国，连个女人都护不住，竟还不如从前在南邵时候安全。”

说到底，沈北陌最在意的还是‘灵珑公主’的安危，她的咄咄人，她的义愤填膺，全是因为带了灵珑在这场风暴中心里，若非有她替代，都不知死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