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是女人的那鎏金冠。

贺霄大的背影站在前面，散发的气息森骇人，周围所有人都是大气不敢一声地埋着，四周只有猎猎风声在呼啸。

这气氛显然压抑到了极致，州府老爷颤巍巍上前，也不敢轻易声说话。

火光在男人的脸侧跃着，他神肃穆狰狞，活像是地狱里要吃人的罗刹鬼，“三日之，我要把这山中方圆十里所有的贼窝，全夷平。”

很快，横行在这山间的草莽贼寇全都遭了大殃，受调前来的军队雷霆手段将匪寇一网打尽，反抗者当场绞杀，受降者充苦役终服刑。

受其害的百姓们拍手叫好，那些贼寇藏匿多年，州府始终难决心铲除，此番他们自己踢上了铁板冲撞了朝廷命官，有此场，大快人心。

贺霄将那姑娘剩的残冠埋在了一山清秀的地方，辨不究竟哪尸是她的，他便作主一并火化了，并未殓，只给她立了个衣冠冢，骨灰扬在了冢边的清风里。

贺霄此生坦磊落，从未有过这般懊悔痛苦的时刻。

如果不是他执意将人带走，她不会遭此大难，他的一己之私改变了姑娘的一生，声声说着要护佑她给她安宁，却是连最基本的都没有到。

立冢那日贺霄一个人带了两坛酒，并着墓碑坐了一整宿，愧疚和苦闷堵在咙立，一晚上都没脸跟她说上一句话。

其实贺霄心里清楚，那姑娘上的疑颇多，最明显的一也就是那日晚上他那些不翼而飞的衣服，将他困在房中好些时间，这才错过了最佳反攻的时机。

但此时悲怆的绪盖过了所有的思绪和神经，这所有的解释和怀疑，都像是在给他自己找的借。

分明就是他疏于防范，他的过错，就此断送了自己唯一心动过的女人的一生。

这一刀扎心肝扎肺里，挫败和自责比天重，他甚至幻想她是带着目的居心叵测而来，玩上了一招金蝉脱壳。但这希望实在太过渺茫，酒醒之后现实又再沉甸甸压在心叫人不上气。

这个女人以最惊艳的方式在他前场，又以最惨烈的方式告终，虽然短暂，却是成了来去剧烈的意难平，在贺霄心里画了极其重的一笔颜。

他显得比之前更加冷势了，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后来李恪连立几大功，如愿以偿调了赤羽营为前锋将军，第一件事就是匆匆冲将军帐对他：

“二爷，我查到了一个消息，关于那个叫芙蕖的异族女人。”

贺霄心里一，对于这个名字，无端的仍有期待，“什么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