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副将听见传信，神凝重：“蒙乌鲁常年驻守在金赫与蒙西的边境，兵丰足，如今胡虏费心调他过来，其实有几分背一战的意思。”

“也罢，只能时常去林外搜寻，再留意有没有新的果被风雨带来了……”

见二人看来，云承笑得更加暧昧：“我当年就采了果酿了一坛，后来因着缘分，赠给了一名蒙西的酒商……”

“可惜，前些时日我领人再去的时候，那片绿洲已经被黄沙掩埋得净，再无痕迹了。”

云谏还未说话，云承就笑了：“那有毒，当然不能酿酒。”

苍梧的奇卉，酿酒的人，蒙西的酒商。

今夜沙洲的天穹极黑，半星芒都看不见。

但又很容易想通，难怪与哥哥香炉里的果香味如此相似。

边上挨着的二人闻言皆是一惊。

云谏扯开话题，帐的将领们旋即把注意力放回了正事之上。

想来他常年以那果作香，日夜熏闻，借此挡住了很大一分毒。

“旁的地方……”

他们先后睁大了。

仙风骨的国师，脸上忽地多了两分促狭，往云谏与黎梨上扫了。

冀地望向云承。

云承也不知是否存心，故作讶然：“郡主怎么知，那是坛酒？”

云承轻啧了声，说：“早些年我曾在沙洲偶然经过一片狭小绿洲，在那见过这果。”

“这是苍梧的奇卉，三次开才会结果，古怪得很，可不是都能找到的……”

黎析拆了信：“……和日，胡虏见颓势已起，便有放手狠搏之意。”

云承静默了少顷。

黎析默了默，将手里急件扣到了桌面。

的手掌拢到她的腰侧，有人从后揽住她，轻声安：“别担心。”

黎梨站在城墙望塔的阁楼窗边，远眺黄沙大漠的尽。

黎梨不自觉握住了云谏的手臂，有些难以反应。

“此行不易，但……”

难怪哥哥腹中箭，却也只是麻痹了双，没有害及命。

“我们占据天时地利，取胜只是计日之功。”

旁的副官也：“早就听闻此人颇为狡猾，擅伏击，更擅逃遁，主打的就是一个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十分难缠……”

黎梨听着他的嗓音，轻轻了。

云谏一把住她，已经迟了，众人投来了惊疑不定的目光。

“大弘境，大小官路商都弯曲盘绕，通行耗时……沙洲通路被断，只怕苍梧又将陷孤立难援的危境……”

“但那果是味良药，用来酿酒倒是不错。”

“苍梧奇卉……”

三次开才会结果，这不是那什么……

“是你酿的！”

“了，胡虏没多少耐心与能力再耗去了。”

将领们肃正了面容。

她转想明白事的来龙去脉，失声喊了来：“那酒——”

黎梨：“……”

众目睽睽，她默默闭了嘴，由着云谏扯过话题将他们糊。

全都对应上了。

她轻力扯了扯边的人：“那有着剧毒痹的，竟然可以酿酒……”

他抬看向底的人：“夷灭蒙乌鲁，清苍梧的沙洲通路，胡虏大势便去。”

“……金赫二汉蒙乌鲁，已从金赫边城领兵来援，他们绕东南，截断了苍梧与诸城的沙洲通路。”

她委实吃了一惊，原来自己与云谏上经久不散的香气，其实是果香。

黎梨顿时发麻。

云谏知她一知半解，向她解释得清楚：“蒙乌鲁虽然难缠，但劣势在于他久踞蒙西，并不熟悉苍梧这边的气候地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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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谏脆应了：“我去。”

有人拿了斥候送来的急件，到黎析手上：“如今的当务之急，还是这件。”

她喃喃：“那边，就是你明日要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