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

萧玳的声音唤停了她的动作。

一脚步声从牢门外大步奔过来。

萧玳留在军医馆外等待着，方才一见陶娘来传消息，便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迟迟，云二背上的毒箭来了！”

黎梨神思恍惚地松开手，回看向牢门，萧玳跑得飞快，几乎是撞到了牢门上，连了两大气。

“你快回去吧，他，他……”

萧玳脸铁青地着气，黎梨在激寒中甚至不想再听他往说。

但萧玳气吁吁，朝她了个笑。

“陶娘说，他没有中毒。”

“失血过多，伤又，损及脏。”

陶娘关上门走来，着手上的血，低声叹：“药吧，能把药喝去，或许还有几分活路。”

黎梨飞快往房里走，想起什么又急急刹住脚步：“我瞧副手捡了箭来，箭都是鸦黑，如此瘆人，云谏当真没有中毒吗？”

“其实起初我也纳罕，但反复探诊过了，他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

陶娘对着她焦虑的神，安：“或许是云二公习武，扛住了毒药，郡主不必忧虑。”

黎梨恍恍，正要推门时，萧玳的声音又从后传来。

“陶娘！”

他远远举着一，快步奔来：“从那群胡虏上搜来的毒，你快看看，营中不少将士还等着解毒救命呢！”

见陶娘手上血迹未清，黎梨先接了过来，是小酒坛一般的陶罐，她意识掀开盖，往里闻了闻。

意外的是，里没有任何刺鼻的药味，反倒有隐隐的奇异香味。

黎梨莫名觉得熟悉，多闻了几，却不得其解。

对面的陶娘净手了，从她手中接过罐：“我看看。”

罐大小算是趁手，陶娘顺势低一闻，立即脚发地往后趔趄，吓得黎梨忙扶住她的胳膊。

“怎么了？”

陶娘晃晃沉的，指着那罐：“它，它……”

萧玳刚接稳了罐，见她手势，不自觉也跟着低，只了一气就差犯跪，幸好一把握住了栏杆。

他用力甩甩脑袋，反手就将罐盖上了，见黎梨望来，不忘同她嘱咐：

“你别闻这个，这个药很。”

黎梨搀着陶娘，疑心着自己已经闻了许久，怎么不见有任何反应。

那边的萧玳率先拍了案：“我回去继续查胡虏一事，陶娘回营中照看伤员，这儿的话……”

他拍了拍黎梨的脑袋：“你守着他，有况就通知我。”

夜方止，军中不乏伤亡，奇毒寻不到解药，幸而陶娘能用灸法压制一时，生生将许多人留在了鬼门关外。

萧玳到底有几分手段，雷厉风行盘查了真正的贺若仁与羌摇使臣的拘禁之所，及时将人救了来。

胡虏此次在郜州发难，多少与大弘时逢险岁、兵微将寡有关，唯恐苍梧那边也会，他便想写信提醒黎析。

军医馆的偏室，偌大的书案上，只有他一个人坐着提笔，黎梨捧着一堆公文，偏要坐在床边的脚榻上看。

看着看着，就很容易走了神，她转望向榻上，云谏抿着苍白的，气息弱得微不可闻。

他已经昏迷将近七日了。

黎梨默自牵起他的手，轻而易举摸到了如玉的指骨廓，心中又是难过。

他伤这一场，清减了许多。

桌边的萧玳已经写完搁了笔，温声安抚：“陶娘说他骨底结实，又心志韧，多少药都得去。”

“如今已退，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了。”

黎梨低低“嗯”了声。

萧玳想了想，又：“今日瞧着像要雨，天也晚了，不如我先送你回去？”

黎梨摇摇，抬臂枕在榻边：“五哥你去忙吧，不必我。”

于是房门在后开启，又重新闭合，室外的冷风随之少许，更突显了屋的冷清寂静。

窗外乌云压得很低，严密遮蔽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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