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谏还有些遗憾似的：“不动了吗？”

黎梨想起以前的青涩无知，有些羞恼，忽然觉得这人清醒的时候好生多话。

萧玳还在蒙西未归，沈弈经昨日一事，估计要跟躲鬼一样躲她，至于云谏……

黎梨憋着泪瞪他。

黎梨车的时候，被毫无遮挡的光晃了睛。

她想起今晨被他唤了几声，半梦半醒时听见他说要去哪里来着……然后她困乏得很，没大听清就甩开了他的手，翻睡得香甜。

黎梨的神思就在他的嗓音里时聚时散，像场漫的颠沛离。

有随侍见她了房，笑眯眯问：“郡主可是要去军营？”

黎梨怔了怔，果真听到那串不知疲惫的银铃静了来。

她看着他那双有些迷的琥珀眸，勉忍了。

他霎时间了委屈的表。

黎梨气得里泪意更，胡挣扎了，全然挣扎不开他，徒劳地扯得银铃暧昧晃响，动作间还让前的少年不知是痛还是痛快地轻了一气。

烛光暗暧的屋里，帘幔再次随风而动，暗红丝线缠绕的银铃，终是摇得彻底。

“……好。”

云谏顿了顿，埋首在她耳鬓边低笑：“……什么都很好看。”

待推开门的时候，往日闹的院里空落落的。

黎梨心知他忍了许久，或许才刚尝到些意趣，她看见他这样的神，忽然也觉得自己这样对他使，有些残忍。

这云谏彻底哑了。

黎梨不动了。

她又呼了会儿，勉冷静：“那你倒是拿来……”

黎梨站在空旷的院里想了想，叫他们了车。

她抬手微微挡了，几乎毫不费力，就看到了低低倒伏的草浪之间，有红衣驰骋的影。

黎梨：“……”

云谏：？

弥漫的大雾似散不散，明亮的天光隙被夜填满，山间的

郜州的西北城门墙围立，圈了颇为广阔的一片草原，养着郜州城防数千匹良驹。

“……睡什么！你不拿来，我怎么睡！你睡给我看看！”

“去找云二公吧。”

他抚着她鸦的发，蹭着她脸颊上艳丽的红，轻声笑：“先前你还觉得害怕，还会咬我肩。”

她随着他的呼，沉浮游走，甚至一度迷失了归路，谁知他送她去到更远的地方，竟猝不及防地被窗外的光电刺中神魂。

“什么？”

怀里的少女泪朦胧，瞧着多脉脉，话却说得心狠：“你在山的时候答应过我，我叫你停的时候你就会停的。”

谁知云谏不知死活，银铃再响之际，还有心思逗她：“然后你就了。”

“你停。”

温泉渐渐泛起意。

她才知他彻底清醒的时候，看她的神是这样的。

她到底心了，素手搭上他肩膀，想叫他继续，却听他应了声。

满室的铃声稍静片刻，蹀躞带落地面。

云谏堪称温柔地亲了她：“乖，我停了，你睡吧。”

她委委屈屈地在他上抹泪，却被他抬起了脸，这时候她才茫然回神：

少年的嗓音还有些低哑：“我听话么？”

云谏还要将她往怀里抱得更时，听见了她很无的话语。

她轻捶了两，看上有被清理过的痕迹，轻哼了声，颇有“算他识相”的意思。

云谏清楚觉到了她的反应，被激得瞳孔微散，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见她伸手，便俯去抱住她。

黎梨沉默了片刻。

云谏：“我答应你停，又没答应你拿来。”

清脆的银铃响声或轻或重，起先还晃得轻缓，到后来，便像应和夜后来的雷雨，急风又骤雨。

黎梨轻力勾住他的肩膀，听见满室的铃声脆响里，他低低唤着她的名字，几乎是低叹着的气音，甚至比那些银铃还要叫她面红耳。

云谏垂的额发落到她鬓边，闷闷地蹭着她的耳朵。

黎梨的睫微微抬起又垂，些微烛光里光影半明半灭，只看得见云谏双眸里沉溺无边的意。

黎梨：“……”

她轻轻呜咽了声，难耐地握了云谏的手臂。

黎梨醒来的时候，浑骨都是酸的。

他忽然想起了揽星楼那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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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哭腔再次来之前，云谏终于低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