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至景甚至命令圆机设法抓了孟渔的魂魄，日夜栓在他边，别说这是无稽之谈，就是真能办到，也是太损德的造孽之事，圆机畏惧君威，不得已打了诳语，他执意如此恐吓得孟渔魂飞魄散他才不得已作罢。

四七两人从前和二王爷走得近，虽没被牵连，但被打压得厉害，明哲保不敢多言，走殿外叹一气，与素来不和的六王爷打了个照面，冷哼一声结伴而去。

旧账重翻，当年孟渔认亲时的“灾星论”以及蒋文慎落一事都是蒋文峥一手策划，但如今他被打压至此，还要他怎样的谨小慎微才肯作罢？

相同的回应，“未曾。”

可直至今日，香料每夜焚烧，他梦里始终是白茫茫的一片虚无。

傅至景将手中的狼毫放，抬一抬手福广就倒退着了殿门。

圆机要助孟渔往生，被他厉声驳回了，他是那样的自私，要孟渔再在人间徘徊，等他百年后与他一起走奈何桥，再转世一对羡煞旁人的好鸳鸯。

“陛，孟渔临走前并未留只言片语。”

一句话果然惹得傅至景皱眉，折狠狠地摔到蒋文峥脚边，他沉声，“这封折说你与钦天监监正秘密谈话，你如何解释？”

安神香既助他眠，又借着香味打通两，让旧人梦幽会。

只不过是遇见了在路上打了声招呼，到了新帝嘴里倒像是结党营私的罪证，加之罪何患无穷，蒋文峥压心火，“陛，臣所言字字属实，若孟渔真给陛托梦，怎的不在梦中亲对陛诉说，非要臣来转述？”

五年了，近两千个日夜，孟渔，你还是不肯到梦里见我一面吗？

傅至景近乎是气急败坏低重重拍了床榻，喊来福广。

香料快燃到了底，气味逐渐淡去，若孟渔这时想来看他岂不是被耽误了？

不必太久，只要再十年，他会亲自去跟孟渔赔罪。

香料越烧越，纵能助他一时眠，却始终未能解他心中之苦。

蒋文峥无可奈何地叹了气，这已经是傅至景不知第几回这样问他，可没有的事要他如何编造。

蒋文峥并未座，说：“启禀陛，臣今日还得修缮檐，陛有何吩咐不妨直说。”

他挥挥手，福广会意地推到外殿守夜，依稀还能闻见从殿里传来的香气。

蒋文峥拱手，“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望陛不要再沉迷过往。”

福广早已经习惯了新帝晨间惊醒，不必吩咐就赶忙地添了香，再低声提醒：“陛，已是卯时了。”

“谁要跟你在梦里相见，如果哪天你不要我了，我绝对不会在梦里见你……”

他宁愿孟渔恨他，哪怕化作厉鬼来向他索命也好，可偏偏应了那句“若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留在间的人使劲浑解数抓不住游的魂。

不到三个时辰，天还没亮，傅至景就醒了，摸一空的侧，久久没有动弹。

早朝后特地把蒋文峥给留来。

又是新一日。

“什么无论去与往，俱是梦中人，我听不懂。”

晾了小半个时辰，傅至景才记起似乎有这么一个人，低声：“福广，还不给皇兄拿张椅。”

当年在川西孟渔意气之说的话语竟成了真，无论他如何相思骨，孟渔都不曾来看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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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至景一气，恢复了平静，起穿朝服上朝。

傅至景不信神佛，却怕冤而去的孟渔不得安息，请了得僧为之超度。

百官面面相觑，谁不知新帝还未登基时就与蒋文峥斗个你死我活，蒋文峥连爵位都没了，空得个王爷的名，新帝却还时不时叫人问话，说的什么无从得知，总该不会是些叙旧的好话吧。

“朕昨夜又梦到了孟渔，他和朕当年托你转话，问你为何不告诉朕？”

光庆殿只福广贴伺候，蒋文峥直直地站在殿中，等批阅奏折的新帝发话。

傅至景默不作声，看着蒋文峥半躬着腰

傅至景眸光锐利，静静地看了蒋文峥半晌，让他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