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跟同僚留了信，他们若发现我迟迟未归会找来的。”刘翊神肃然，见孟渔灰土脸，居然还有心开玩笑，“你像个泥娃娃。”

孟渔一直在发抖，刘翊似很看不惯他如此气，啧：“他们想杀的是我，这次是我连累了你，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了。”

刘翊夜里视力极佳，皱眉看着孟渔鲜亮的杏橙衣袍，像一团正在烧的火，在这漆黑里实在太过鲜艳，恐惹来觅的野兽，命令：“衣服脱了。”

孟渔小小地啊了一声，“什么？”

刘翊懒得解释，只说了句“想活命就听我的”便动手去扯孟渔的外袍，孟渔刚从阎王殿里逃来，四肢绵拦都拦不住，“我自己来……”

这衣衫太过繁琐，他了半天不开，刘翊嫌他动作慢，脆拿着小刀划拉两直接撕掉了，他手劲大，连带着里衣都剥开了些许，一就见到了孟渔裹在布料里青紫斑驳的。

刘翊猛地怔住，“你……”

孟渔羞愤难当，合拢了衣袍别过脸去不说话。

刘翊年少荒唐过，这几年虽在军营里收敛了许多，但无需过脑也知这些痕迹是人为大力来的，他莫名不大兴地抿住，将杏外袍团成一团到孟渔后垫背，想了又想没忍住说：“你倒是藏不。”

孟渔不知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又冷又怕，脸苍白如纸，嗫嚅：“你别说去。”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翊盯着他一小片侧脸，“谁啊，手这么重？”

他们虽是表兄弟，但绝非亲密到能谈论如此私密的话题，孟渔又刚死里逃生，连魂魄都没收拢，支支吾吾半天，只很恐慌地将额磕在膝盖上，近乎是哀求地反复念叨着让刘翊“别问、别说去”。

刘翊不是那闲事要到人家床事上去的人，可他也实在没想到表面看着不谙世事的孟渔原来早就与人暗渡陈仓，孟渔不肯说不要，他已经猜那人是谁——他奉父命暗中保护九殿，昨夜他在傅至景的营帐外等了半个多时辰才等来步履蹒跚的孟渔，再结合这一累累斑痕，期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他非要孟渔亲承认，还想问，可耳边却听到了微乎其微的啜泣声。

怎么又在哭？

刘翊几气，不满地：“收起你的泪，我不问就是了。”

孟渔鼻翼微动，抹一脸，泣着要一个保证，“那你也不往外说吗？”

“你以为这事很光彩？”刘翊翻他一，“你求我说我都不说。”

孟渔这才破涕为笑，胡地把脸上的泪都净，“多谢。”

尾的树林不比冬日和多少，孟渔御寒外袍被脱掉了，脸和手脚很快就冻得冰冰凉，两只手握在一起搓来搓去取都没什么起，又不敢睡觉，怕被冻僵在这无人的丛林里，心底的担忧越来越，不禁嘟囔，“我不想死……”

刘翊行军时多艰苦的环境都熬来了，这一冷意就跟蚊叮似的，他有些瞧不起孟渔的荏弱，本想言嘲讽几句，可瞥见孟渔几乎没了血的脸，话到嘴边变成极其自负的一句，“有我在，就是阎王要你的命，我也能把你抢回来。”

这人说起大话来也不眨，但不得不说确实让孟渔有几分安心。

“挨近些，保留力，不要睡觉，困了就和我说话，很快就会有人找到我们。”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