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激动地拍掌好，方才陪在她旁的傅至景也已然投赛场当中，孟渔看了半晌却发现阿丽雅的目光并未追随傅至景矫捷的姿，如果是真心喜，看都来不及，又如何会舍得分心把光分给旁人呢？

孟渔多希冀听见傅至景声婉拒，等到的却是一句，“好，那臣与公主先行一步。”

孟渔快步跟上少女的脚步，来到营帐旁，先确认了

“小九。”蒋文峥阻止了他前行的步伐，一把抓住他的手，定声说，“公主背后是整个突厥落，望你顾全大局。”

蒋文峥沉片刻，似乎是不忍他伤怀，只模棱两可：“成大事者应当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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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渔背脊的寒唰的竖起，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的二哥，“可是……”

“你指的亲近是他握着你的手不放，还是你摸他的脸，摸得不释手？”

他看不清这皇城所有的人，唯一能守的只有自己的心。

蒋文峥也在，和阿丽雅几步上前，对傅至景：“公主的鞍坏了，想让你陪她重新挑一个。”

孟渔张了张嘴，到底没把心底的话说来，他想说如果这一切真像二哥所言那么容易释怀，为何这些年来二哥府里只有二嫂一人？

孟渔快步追上去，趁无人注意拿指勾了傅至景的指，眉弯弯地笑。

蒋文峥见孟渔眶红了，温声说：“小九，我知你苦，但两若在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何况你我都不知公主的真正想法，这事未必如我猜的那般。”

孟渔心想果然要发作，唔的一声，“他是我的弟弟，我与他亲近些不应当吗？”

两人昨夜才和好，今日又拌了嘴，原因还都大差不差，何必呢？

大赛如火如荼，群奔腾的画面壮观无比，没千斤之力和超技巧之人若是贸贸然上场极有可能在蹄底重伤乃至丧命，衡国和突厥落的几位皇皆英姿飒，在场上一展手，三脚猫功夫的孟渔自然只能在场观赏。

他像是看到了一微光，呼都变得急促起来，尘土飞扬里，蹄声嘶鸣，孟渔左右巡视发现她悄然离开了人群，想也没想地跟了上去。

这话说得好似孟渔与蒋文慎有什么私，可孟渔真心把对方当弟弟看待，更不理解傅至景为何要如此在意，心坦地回：“自家兄弟之间哪有那么多讲究？”

蒋文峥示意他稍安勿躁，可他哪里冷静得来，急忙忙想追上去。

见二人渐行渐远，阿丽雅正兴兴抓着自己的鞭和傅至景说着些什么，他的心不安地动起来，一个极为惊悚的想法在脑海里成了型，顾不得旁的许多，急于求证：“二哥，公主对傅至景……”

孟渔再看向远已不见傅至景和阿丽雅影，但也未再抬步追赶。

傅至景脚步停来，定定地看着他，角微微扬起，里却看不一丝笑意。

沉闷吗？

他不知二哥说的是真是假，可五哥没有母家加持尚能跟他们博弈个有来有回，如果娶了个落公主，更是如虎添翼，往后多的是刀光剑影。

傅至景不动声地用余光扫了孟渔刹那微白的脸，孟渔摆明了想跟着去，可刚迈脚就被蒋文峥抬手拦住了。

他的笑容换来傅至景的轻呵，“与十二殿独就这么开心，我若是不找过去，你二人还要些什么？”

他的小小在通往帝王之位的荆棘大上不值一提。

大概是这些年被傅至景教多了，只一个细微的表就让孟渔不敢再声反驳，但他到底还是有些不服气的，因而倔地抿住了。

孟渔向来是先服的那个，正想说些温言语缓和二人的关系，还未张嘴先听得不远阿丽雅银铃般的音，“傅大人，九殿，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本该是血沸腾的场景，孟渔却兴致缺缺，时不时往阿丽雅站立的方向望去。

草原观赛的人攒动，只少一两个人无人会察觉。

蒋文峥握着他的力度加重了些，“我收到风，突厥王有意将阿丽雅许给文凌当侧妃，倘若这桩婚事真的成了，于你于我、于傅至景和整个刘家都无益。”

但难要他睁睁看着心之人迎娶旁人再真心祝贺吗？他不到。

鞍而已，为何偏偏是傅至景作陪？

孟渔咽酸涩，嗫嚅，“傅至景他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