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家不留余力地扶持二殿，而二殿亦不负众望，于朝野中积攒了不容小觑的势力，如今正值而立之年，在外人看来蒋文峥是个不争不抢的温君，但孟渔知晓他的二哥有怎样远大的抱负。

“二哥。”孟渔唤着，走到窗边，将手中的布老虎递去，“给嘉彦的。”

孟渔的几位兄除了五哥外皆已婚，嘉彦是他二哥与二皇嫂的独，夫妻二人伉俪，两人婚成多年，蒋文峥边始终只有这么一个妻，并无侧妃与妾室。

半年前，二皇嫂诞小世，取名嘉彦。

布老虎有圆的肚，孟渔一见到这玩意就想到了吃饱的小嘉彦，即刻买送礼。

蒋文峥笑着接过在手中把玩了会，“有心了。你二皇嫂知晓你喜吃她的莲藕桂羹，今个儿特地让我带过来给你。”

孟渔睛发亮，走到桌旁，果然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冰鉴里还摆着满满的半化的冰块，他自个儿动手磨成冰碎，又加了蜂搅莲藕桂羹里，吃起来冰凉腻，顿时解了他一路过来的燥。

他边吃边夸，混：“二皇嫂的手艺越发了。”

“你若是喜吃，改明儿到我府里吃个够。”

“我正好要去看看嘉彦，好几天不见，不知他是不是又大了？”

婴幼儿一天一个模样，谈起儿，蒋文峥越发温和，“是胖了些。”

兄弟二人座，围绕嘉彦说了些家常话，待孟渔吃了两碗凉羹，却迟迟不见今夜宴的另一主角登场，频频地看向大门的方向。

蒋文峥笑言，“吏事务繁多，至景耽搁了些时辰，应当快到了。”

孟渔心思被看透，不大好意思地笑笑，“我没问他。”

蒋文峥不拆穿他的是心非，见他又想拿勺，抬手拦了，“虽好，但莲藕寒，不可多贪。”

孟渔听话地放了手，喝了凉。

蒋文峥提起傅至景，就不得不讲两年多前的一桩往事。

那会儿孟渔认祖归宗不到三个月，冬去来，迎来新一届的科举。

傅至景自幼天资过人，书法、文章、貌、谈吐皆类萃，是宜县私塾里老学究挂在嘴边的得意门生，是同窗好友们奉为楷模的卓越学，十二岁过府县童试，成为方圆百里最年幼的生员，十七岁参加乡试，一举拿经魁，此乃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景，连宜县的县令都亲自登门拜访，祝贺其中举。

傅家设宴款待乡亲，鞭炮响了一整天，街看相的先生说傅至景有状元之貌，来日科考定当榜上有名。

孟渔时时刻刻记着这话。

二月末，雨绵绵，三年一次的科举来临，考生如雨后笋般汇聚在贡院门前。

依照大衡律例，科考共两天一夜，考生需执布政使例文、乡试文书、公据和路引证明份，提前一天贡院候考。

傅至景在贡院里大展手，孟渔在府里坐立难安，特地去了号称最为灵验的寺庙祭拜，求文曲星保佑傅至景中，还求了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