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无闻到甚至没有自己的佩剑。

可是现在他的右手没有了，他再也无法完成年幼时立的目标，他就要再次回到那暗无天日的时间里。

这把剑，还是顾青借给他的，孙雪华还是临渊掌剑时的剑。

所以他恨，他加倍地恨。

谢照卿说他是个孤儿，说他自小就和弟弟相依为命，他因为和别的乞丐抢一个馒而被打得破血时，是叶星救了他。

所以那些恨，全成为了他前的动力。

张何从不去告状，笑一笑，隔天就会忘记这件事。

张何一直默默无闻。

“你要这个什么？”那人看上去文邹邹的，说话也很亲切，年幼的张何就说：“我没有名字，想要个名字。”

“当啷——”

可他无法去恨叶星，便只能去恨那些，因为他一时心，留的祸。

他不知叶星的恨从何而来。

“这个好看，就要这个。”

谢照卿这一生都在追求至武学，他要成为天第一，要登峰造极，要让曾经看不起他的人，践踏他自尊的人，乖乖朝他跪，听他们求着自己原谅，求着自己宽恕他们犯的罪。所以他选择了叶星，因为那人大、威严、不可攀。

张何自那以后，就叫这个名字。但这名字，没有任何特殊的义，只是证明了他的存在。

那要和人同归于尽的狠劲儿，张何也讨不到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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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照卿一招劈，二人相互角力，谁也不相让。张何望着对方怒气冲天的脸，忽然没没脑地问了句：“谢照卿，你是为何要为叶星拼命？”

张何被八棱锏打中了肩膀，被迫后退两步，谢照卿仰天大笑：“他懂什么！他懂什么！我不杀你们，只是觉得你们可怜！你们可怜，明白吗！”

他攥着那两张皱的纸，低声提了自己的请求。

那八棱锏威力大，每次接招，张何都被震得胳膊发麻，他想，必不能再这样去，否则剑就会有崩裂的危险。

那个抄书匠笑笑，答应了他。

“我二师兄说，你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

“为了人地。”

张何也是个孤儿，甚至这个名字，都是路上捡的。那天村东来了个识字的抄书匠，他就地捡了两张写坏的，被扔在地上的纸，和那人说：“叔叔，这个给我好不好？”

张何脑袋没有转明白。

张何不说话。

他那会儿十岁了，无父无母，村里有好心人会给他送剩饭剩菜，也有人会给他送破布衣裳。可他得大大，又不像那些小乞丐面黄肌瘦，有的小孩就欺负他，说他是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