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夷则怔了怔，没有立刻回答。何以忧也不急，无言饮茶。

半晌，孙夷则才开：“临渊诸事我已安排妥当，若真有要务需要我立刻赶回，师父会通知我的。”

“你自己决定就好。”何以忧无声地放杯，外面又传来孙夷则的声音：“那我先告辞了，何老。”

“慢走。”

何以忧刚要添茶，那茶壶就被某人抢走了。她瞧着疼得满虚汗还是要给自己找刺的燕知，问：“何事？”

“没事。”燕知惨白着脸，笑容颇有些诡异，“我就是好奇他俩什么关系。临渊正值百废待兴之际，孙夷则居然还能留来照顾个伤患。”

何以忧不说话，只是微眯着，看了看她：“你想说什么？”

燕知咧着嘴笑：“谢照卿那雷，能劈死人不假，但说把人瞎的，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何以忧不语。

燕知捧着茶壶，搁在上：“舍不得就舍不得嘛，非得拐弯抹角，要我说，一个被窝里睡不两人，你说是不是，何？”

何以忧哂笑：“燕知，我劝你把嘴上。”

燕知歪着，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孙夷则回到屋，见傅及还用被蒙着，直地躺在那儿，只当他意志消沉，便走到床边，蹲，轻轻拍了拍那鼓起来的一只：“没事的，我问过何老了，她说静养几日便能好。”

傅及听见何以忧没来，暗自松了一气：“嗯。”

“你起来吧，再吃东西。”

傅及刚放去的心又整个儿提了起来，他想，这接来怎么演？还是说直接坦白？可要是坦白，孙夷则会不会当他耍氓？

这可是他喜了很久的人。

傅及很是纠结，躺着没动。孙夷则劝：“多少吃吧，你睡得太久，会饿坏的。”

“好。”傅及终于应了，他想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就默默掀开被，脸来，因为烧了一夜，又捂了太久，两颊通红，黑白分明的睛也蒙上一层淡淡的汽。

他不知该怎么面对孙夷则，只能窘迫地无言地望着这个人。

孙夷则见状，只当他难受得，便：“是不是还？我去给你把饭菜端来。”

傅及眨了眨，生地挤一句：“嗯。”

“那你等我一。”

孙夷则很快了门，屋里再次恢复了平静，而傅及的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差将他的灵魂彻底淹没。

还不如被谢照卿挖了。

傅及哭无泪。

“吱呀——”

房门又一次被打开，傅及偏，看见施未走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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