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达脸上难掩羞惭之，“许同志，我也不想卖我表妹，可她都被抓了，我……”

宁越看了许天一，吕新只是被带回局里合调查，属于传唤，不是拘留，自然更谈不上被抓。看来许天是糊其词，让朱达误以为吕新犯事被抓，且证据确凿。

见朱达事到临又扭起来，吞吞吐吐的，宁越上：“朱达，我们忙得很，孟检察官是觉得你人老实，也不是故意杀的人，这才给你这个机会，我们可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耗着。”

朱达忙：“警察同志，别急嘛，我肯定说，就是心里有不舒服，小新一直把我当亲哥。唉，可她犯了事，我也没办法，再说这事早十年前的了，她也不是随便就杀人，那人欺负她，她才动的手！”

许天问：“到底什么时候的事，被害人是谁，怎么欺负她了？”

朱达又看后边坐着的孟浩：“孟检察官，我要是说了，能减几年啊？”

“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先要查实你的举报属实，然后公安机关向法院提减刑建议书，再送合议审理，有重大立功表现，一般可以减百分之二十到五十，不能于百分之五十。”

朱达眉锁，脑急转，“百分之二十到五十？也就是说最少也得两三年？甚至可能六七年吗？”

孟浩微微：“前提是你有重大立功表现，检举他人犯罪活动必须得查实了才行。”

朱达被减六七年的可能冲昏了，激动：“肯定能查实，我知尸埋在哪里！”

许天惊讶地看着他，“尸？”她还以为吕新以前也是制造意外来杀人，没想到居然有埋尸环节。

宁越问：“到底怎么回事？赶说吧，放心，只要符合条件，我们会帮你递申请减刑。”

“十年前，小新上初中的时候，有个教地理的李老总是扰她，她跟我说了一次，我跑去吓唬李老，那家伙就提前退休了。可没想到小新还是记恨他，居然把他约到山上去，给死了。”

许天：“扰到什么程度，为什么没报警？”

宁越：“怎么死的？”

两人同时发问，朱达愣了，“就是把她叫到办公室里欺负她吧，小新肯定不乐意啊。应该是没得逞，所以小新没报警。她直接找我问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就跑去吓唬李老，说要把他的事宣扬到全学校都知，我还跟他说，我和另一位老师都看见他把小新叫到他宿舍了，他就害怕了。”

说完他又看宁越，“你过山吗？附近的猎有时候会陷阱来打兔，小新自己找了个废弃的陷阱，把人骗过去，又把陷阱埋起来了。”

宁越自然知，虽然不让打猎了，但因为惩罚力度不够大，还是有很多人上山偷猎，他问：“这事吕新也找你帮忙了？”

“没有没有！是我后来跟她一块上山捉鸟，听她说的，她指着那地方跟我说那个姓李的地理老师就埋在里边，我吓了一！回去后还跑去打听了一，别人都说李老师去他闺女家养老了。”

许天问：“他女儿找不到他，不会报警吗？怎么可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杀了，都没人找？”

朱达叹气：“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我是怕了我表妹，一个小姑娘，能不动声把人给杀了，还不被人察觉，厉害着呢，以前我总担心她受欺负，从那以后就没过她。没想到我事，最着急的居然是她，唉，小新本不坏，她就是爸妈没在边，没人她，有时候任了些。”

孟浩忍不住了，“随便就杀人，目无法纪，居然只是任了些？被欺负，你们都不会报警的吗？”

“李老师只是扰，就算报警能有多大事？再说报警还会把小新的名声搞臭，到时候别人都知李老师扰过她。我也没想到她会杀人，也许搞错了吧，反正她给我指了那个地方，说把人埋在那儿了。”

宁越问他地址，他只说小东山后山，又说要怎么拐怎么找一棵树，这怎么找得到，宁越脆带上他一起上山找尸。

许天自然也得跟着，孟浩叮嘱她，“回宿舍把短袖换掉吧，到了山上也掖袜里，山上不只有蚊虫还有蛇，小心。”

许天谢过他，只从办公室拿了外。

她还是一次山，因为带着服刑人员，有监狱的一名教和四名武警跟着，宁越只叫了胡东，临走前又打电话请片区的民警查一李老师女儿的联系方式，看看李老师是不是真的失踪了。

然后一行九人开了两辆车去了小东山。

夏日是植被最茂盛的时节，山上景宜人，比山凉些，但登山的人并不多，而且只有一条不算宽的登山路。

那四名武警十分负责，两前两后把大家夹在中间，很快到了半山腰，朱达指指旁边的两棵大树，“我要没记错的话，就是从这里走，不过现在没路了啊。”

“你确定是这里？”宁越上前用脚踢了踢路上的草，中间确实植被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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