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

娘的病虽没好，可娘二十年来所求的已经得到了。

她自己更是，有想的事，有喜的人，自由。前年这个时候，她还费尽苦心挑选嗣，想在自己嫁之后保障母亲的生活。

这会儿，真娘正在扬州。

写信来说淮扬菜天一绝，她特意学了狮的法，等她回来要给朝华尝一尝。

楚氏笑轻拍朝华的背，上回她回娘家见杨氏，是为年以来的一恶气。今日听到朝华这么说，心那气才是真的松了。

“你想办什么就办去罢，如今老太太也不会拘着你了。”

不仅不拘着，还把朝华与当官的儿孙们一样看待。

容老夫人千叮万嘱：“朝朝当着差呢，平日里宅中的细碎事也就不必告诉她了。”这样的话原来是说孙们的。

……

冬至过后，御河上冻结冰。

朝华坐着车驶往世府南巷，车一路了南门，在园前停。

甘棠芸苓和冰心玉壶几人早就已经在府中候着，朝华一把掀开车帘车，撩开斗蓬风帽，转伸手去扶真娘。

真娘裹着一件红金纻丝面厚斗蓬，从车中钻来，呵白气儿：“你就在这儿修书？”

“是。”朝华握着她手，扶她车，“我租了这个园，离离城都近，不耽误我上差，也不耽误修书。”更不耽误为真娘看病。

园中红白黄三梅齐放，真娘拢着手筒：“真是好地方，瞧着……倒像容苑。”

“所以才请你来跟我同住。”

冬天门不便，真娘便不再坐船，来了新园，等不及歇脚就把前后都逛过。

“这楼上能看冰景，亭里又能赏雪又方便烤吃，冰上还能！你去年就想学的，今年咱们一块儿。”

朝华看她兴兴的指着梅枝要在梅枝上挂小笼，问她：“你喜不喜这儿？”

“喜呀！”真娘一，“这地方可比城中的小宅院广阔多了。”京官儿们的院都小，殷家有钱也不能招摇，园逛几步就到了。

她想殷家在苏州的祖宅，可亲人都在京城，她不想自己回去。

“那以后你就在这儿住罢。”

真娘笑了：“你租了多久？就说住？”

朝华面上微红，本来是租定半年，裴忌重新写了一封租书送回来，把半年之期改成了永久，还盖上了印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