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忌：“都预备好了。”早些晚些，不重要。

但太走的早一些，可以让皇帝尝一尝失去希望的痛楚，想必母亲此时是很兴的。

邓太后了，她站起来：“走罢，我去看看你舅舅。”

早已经有太监取来白服白冠，裴忌换过衣冠，跟在外祖母的后，祖孙二人一齐回了勤政殿。

太后还权柄不政事之后，就再没召见过群臣。

此番上前去，勤政殿前跪了一地正在扎白绸的官员们都纷纷抬。经年不见，太后竟没见老，眉目举步都还如原来一般。

荣王一系的官员俱都伏去，这时候太后去勤政殿，要议何事，大家都很清楚。

邓太后刚迈过殿门，就听见儿吊着气说：“徐氏，抄家灭族。”

邓太后开打断：“这就是你的第一旨意？”

圣人本来半躺在榻上，听见母亲的声音，他抬起手来，示意张皇后扶住他，让他能面向太后。

邓太后：“即刻宣旨，晋封徐氏二女为太良娣，太良娣已有在。”

刚才的圣旨，承旨太监才只写了一半，一手捧册一手执笔。

隔着纱帘，承旨太监瞧不见圣人的脸，他前后一望，掀去方才那半张，记太后所说，召告群臣。

圣人在纱帘中动了动嘴，张皇后凑过去，笑意温婉的听了两句什么，而后她向殿所有人宣布：“太病故，陛心痛难抑，将前朝事尽托太后娘娘。”

圣人先怔后怒，他说不是这一句。

他勉睁大，脑袋两侧经脉搏动，那声音不像是响在耳边，像是响在脑骨中，他再张嘴再说什么只觉天旋地转。

两支起，却一栽倒在榻上。

外人看来，皇帝确实就像皇后说的那样心痛难抑。

张皇后趁势哭：“陛！陛要保重龙啊！”

太死，皇后和太后竟是一党，她们本没被他打动，本没与他修好，她们在等待今日。

圣人透过纱帘，他看见承旨太监要将“他”的第二封旨意送去，他伸手去，邓太后已经到了榻前。

一把住了他，一如当年他在贞顺门门楼上，住她的手那样。

皇帝睁大睛看着他母亲，从小对他百般呵护，一路为他清除障碍的母亲，他张张，喊了声：“娘。”

他还是小时候曾经这么喊过。

太后从选侍的位开始爬起，怀晋位为贵人，生儿又晋位为嫔，由嫔至妃，而后一步跨越至皇后的位。

在她还是嫔位的时候，儿这么叫过她。

不对，她当上皇后之后，儿也这么叫过她。

他送妹妹和亲之后，到引凤殿去求见时，叫过她“娘”。

邓太后不应，她看着儿的睛，声音隔帘传去极远：“传旨去，着百官至乾元殿朝会。”

她说完便从榻阶上走到殿门外，殿门徐徐关闭，殿中除了张皇后和几个人太监外，只有两位太医官。

所有人都挤在殿门边，重重帘幕间只余帝后二人。

皇帝兀自不信，他脑中飞快转念，朝臣禁军之中都有他的亲信，怎么没人闯殿门？

张皇后看他目光涣散还仓皇四顾，告诉他：“陛是想找俞惟忠俞大人？还是想找卫指挥使？”

“陛放心，他们尽职尽责。”张皇后。

本章尚未读完,请击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