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王能把事办到这份上，已经超了皇帝的预期。

怪不得裴忌叫他诉苦去呢，这不就把助力给诉来了，张大人可真是雷霆手段，他只要继续站在张大人后当定海神针就行。

还没汉白玉阶，誉王就听见小太监在后追他。

誉王告退，将要退大殿时，就见张皇后自袖中取巾帕，抹去手背上的红墨痕。

“王爷！王爷留步。娘娘说王爷都已经了，本该去给太后娘娘请个安，只是天晚了，太后老人家歇得早，莫要扰了她安宁。”

……

偏偏徐家仗着女儿得，后无，了许多叫人看不过的事。

誉王笑了，笑完他又耷拉脸来：“与这事无牵涉的都放了，明儿起我就得审案，皇兄，我怎么办？”

案压在刑不推，群激愤，放了几人，就像开闸放了些，势民意稍稍平缓。接去怎么办，誉王不想自己拿主意。

邓姝柳眉一扬：“三回？我看怎么也得五回！”

誉王以为然，难圣人以为补赏皇后，皇后就肯一心为徐妃的儿卖命不成？

徐淑妃的母家实在是贫苦，只是贫苦并不要，汉武帝的卫后也贫苦。

于是誉王又报：“我把案卷最薄的挑来审过，先放几个与此事无关的人回去，也好安定人心，叫他们知朝廷是认真在查。”

誉王飞快一瞥，瞥见纸上写了个“徐”字。

可张皇后站在他面前，话中笑音不减：“今天的事办得不错，陛都知了，你回罢。”后的事，跟张大人商量着办。

这些事誉王一字不漏，全写在信上告诉了裴忌。

誉王一听就知是帝后二人刚刚商量的，他叹气，趁势吐苦：“本也来不及，还得回去看案卷。”

誉王看了裴忌给他回的信，一条一条都极有用，帮了这么大的忙，他决定好心支持一阿忌：“三回罢。”

皇后垂眸敛去目中光，对帘外的承旨太监：“陛派张简之襄理誉王办案。”

誉王赶垂目光，圣人两次提张皇后的兄弟，都是为了给徐妃娘家人铺路。

圣人这才又想起皇后的好来，当年太后为唯一的儿选正妃，选的就是未来皇后。

“陛真是！”张皇后略带着笑音埋怨，还了圣人的手。

不惊讶，这些事他们早已经知了。

张皇后立时：“你哥哥夸奖你，说你得很好。”

如今再给徐家封公侯也无用，名再响亮，也依旧无法成为太的助力。

张皇后年轻时可没少吃徐淑妃的苦。

他写信之余问：“阿忌和容姑娘的事怎么样？求亲又被拒了？”

那几个被放去的士对誉王的观极好，年轻的王爷，看着像个锦绣公，但办事很有条理，对他们也称得上尊重，份上还能与荣王对峙。

近两年来，圣人的字越写越大了，有时一页纸只能写上三四个，于是张皇后每回都要连猜带蒙。

誉王等着圣人的笔示，谁知张皇后翻过纸板就是一怔，而后微气：“陛……”

圣人伸手，用还沾着朱墨的指尖握了握了皇后的手。

到三月末时，震动朝野的科举舞弊案有了定论。

圣人赞许之后又无奈笑了，但他比刚才更兴了。

果然，放了这四五个人之后，刑礼门的人散了大半，他们都聚集到各地会馆去，问那些刚被放来的人，牢中到底如何？

邓姝忍笑：“可不，这都第二回啦，你说他得求几回？”

没有卫氏那样的族人，那么徐家老老实实不闹幺蛾对朝臣来说也足够了，谁叫皇帝年轻健康的时候没有别的儿呢！

张皇后取纸来，铺在板上起，替圣人指尖沾上朱墨，让他在纸板上写字。

拟写圣旨本该是翰林的工作，但圣人说话不便，就由太监承旨，先拟定一封送到翰林院承旨，再发旨意。

圣人虽躺着不能开，却也忍不住发了赞赏声。

旨意刚定，张皇后眸中泪光还未，誉王便听见帘又传来指尖过纸张的沙沙声，跟着是张皇后的声音。

前几日刚刚升过张皇后的兄，今日又派他去审案。

跟着她掀起帘幕，将写着红字的纸递到随侍太监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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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谦确实漏题，从他的书房藏书中搜了名单，都是今科举，有些人的名字画上了圈，有些人的名字被涂抹了去。

林谦是不是漏题？荣王是不是结党？

誉王一面写，邓姝一面给丈夫喂新鲜樱桃，邓姝：“我看陛这是后悔了。”

“再封也没用，给的官儿越大，拖太的后时就越用力。”邓姝翻翻白，吃了颗甜樱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