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很足的样，若不是知太后年近六十，还以为座上是个中年妇人。

命妇们落座，向着上首举杯敬酒时，朝华角刚抬，就见太后的目光正落在她的上。

朝华心微惊，却板正着不动，脸上神不变，与众人一齐说完贺词。

待殿奏起笙乐，舞姬们手提拳大小的灯笼自殿外涌殿时，朝华状似在看歌舞，可却明明白白觉到上首那目光时不时的就向她看过来。

等舞曲演过三首，容老夫人支撑不住要去更衣，朝华扶着祖母一同到引凤殿的偏殿去。

祖母了室，朝华候在外间，一位娥轻声唤住她：“容姑娘，这边请。”

朝华知是谁请，更不敢不去，只是心中刹时转过无数猜测。

最坏的猜测是昭公主没有放过她，还想将她指给裴世当妾。

朝华想起那个称得上温柔的男人，他既是个会避开人群向她小心致歉的人，那就不会娶纳。

脚步稳稳跟在娥后，迈另一间偏殿中。

殿帷幔低垂，松香袅袅，透过隐着金丝的帐幔，帐中人：“前些。”

朝华又往前两步，再次行礼：“民女容朝华给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

太后笑了：“你的胆果然很大。”

话音刚落，便有娥掀开帘，两个娥把盏站到朝华边，好让座上人将朝华看得更清楚些。

“果然好相貌。”太后赞叹一声，跟着说了一句与朝华心中所想八竿都打不着的话，“你是净尘的徒弟？”

朝华一直稳着没动，听到这句终于克制不住，抬望向帐中人。

还未开，殿门外传来声响：“世，您不能去。”

变故来的太快，朝华还没明白，太后已经笑了。

她发丝银白，笑起来时角细纹密布，但若只看那双睛，却无论如何也瞧不她的年纪。

那双睛湛然若神，悉一切。

听着外间声响，太后笑着对朝华说：“这个年纪的男喜一个人，是要有些冲动的。”

说完她扬声：“让他来。”

小贼

华枝/怀愫

裴忌本是等在引凤殿外的。

夏青到里找了小顺, 他才刚提起个容字儿来，小顺就笑了, 用跟他师傅一样的北音说：“容家姑娘？娘娘这会儿正见着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