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真娘听见这句刹时泪婆娑, 哽咽声：“阿容，这些年要是没你, 我真不知如何挨过来。”

真娘推开窗，自窗间看到山一星烟火，烟火的璀璨光芒投映在她中。

“萧小大夫跑江湖见的更多，一辈不想嫁人，只想考当医官。金娘抛开娘家夫家自己挣饭养活女儿，还有……”

隔着烟火星光，朝华泣不成声，可她向着真娘不住：“你合离罢。”

今天外面放的烟火是蟾月殿，将烟火扎在大架上，燃之后，从最底的开始放，一直烧到最灯上，连绵不绝，天万朵。

支持母亲和离, 朝华将站在所有人的对面, 连她以前为母亲的一切打算也都付之东。

华枝/怀愫

她走到朝华边，一把张开臂膀搂住她：“你放心，纵然和离了，咱们俩也不会变的。”

真娘目光微垂继续：“等过了年我便登门, 我自己去跟太太说！”

还有大丫责小丫：“姑娘还在屋里呢，你也不看着砸。”

越近三十，丫们就越松散，厨房里好吃的多，人人面颊都圆了些，这会儿正在外一边看烟火一边打雪仗。

容家所有人都会反对, 舅舅舅妈也不见得能痛快。

舅舅舅妈总要为表妹考虑。

朝华泪如雨落，她已在牢中十七年！

“还有你，阿容。”真娘将目光转到朝华脸上，“你遭了那样事，我生怕你撑不过来，我怕你想不开，可你也拿得起放得，依旧还在你想的事。”

真娘伸手抚拍朝华的背：“别苑里我的东西都归你, 就当是我给你添妆。”带来的不过十之二三, 若能和离，她什么都不要了。

“你, 你要自己去……”朝华急急一把拉住真娘的手, “别！这事还是请兄嫂嫂面更好。”

“我不想等，也已经不愿意等他，与其画地为牢，不如挣脱去。”

还有哑娘，哑娘的遭遇实在非人，真娘见哑娘一回就哭一回。

消息一个接一个, 每一个都让朝华心惊。

拿了一块，小咬着。

朝华不住轻颤，两手握拳才能勉稳住，她知这句话，前要面对的是什么。

不知是谁团的雪球“啪”一声打在朝华窗上，雪沫四散溅开，外屏息了片刻，又小声笑闹起来。

说来古怪得很，连朝华和萧愔愔都是了好些功夫才能靠近哑娘的，偏偏她回看见真娘，便能安然坐着。

看见真娘哭时，哑娘还背着人悄悄教她怎么用袖泪。

朝华拭了拭泪，颜：“家里哪会留你的东西。”

依祖母的脾气, 若真同意, 那么殷家陪送的一针一线都是要还给殷家的。

朝华明眸微抬，隔着小桌直视母亲。

真娘脑中此时殷家只有个四岁的女孩殷慈, 到殷慈议婚日还着呢。实则表殷慈早已成婚。表妹殷善也只比朝华小一岁, 还不曾议亲。

“那别躲，叫我砸着了，不就不砸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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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娘听着外声笑语，对朝华：“若不是看到萧小大夫，金娘和哑娘，若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这么快决断。”

她也不知要如何面对父亲。

真娘却咬住了, 半晌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