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哪知自己是疯呢？

真娘双手合什，对着晚霞为三人诚恳祈愿：“盼她们三人能早日安康。”

……

小舟刚靠上渡，就见青檀守在那里。

朝华落后半步，就听青檀语带迟疑，轻声禀报：“姑娘……楚六公来了，他等了半日了，他说不等到姑娘见他，他是不会走的。”

朝华目光微垂，再有两日余杭举赴京，楚六大概是知退亲的事了。

甘棠蹙眉：“要不要我劝他回去？”

朝华摇摇：“不用，我去见他。”

楚明忱在厅中踱过来踱过去，茶喝了一壶又一壶，心也换了两，不等到朝华回来，他绝不离开容家厅半步。

开始以为三妹妹不想见他，楚六还对青檀：“烦你再跟三妹妹说一说，我当真是有要事来的，再有两日我们书院的举就要坐船京去了，请三妹妹一定见我！”

青檀为难：“六公，我们姑娘当真不在家中，她……她礼佛去了。”

楚六不肯走：“那就请甘棠来见一见我也好。”甘棠都不来，他才确认朝华是真的不在家。

脆苦等，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一见三妹妹！

楚六今天才知沈聿跟容家退了亲，还是从徐年的中听说的。

徐年这么个消息灵通的人，竟也晚了大半个月才知这个消息，他急赤白脸赶到楚家，也不知是叫初一还是叫十五的丫把他领重重曲曲的院门。

屋就见一屋的箱笼行装，锦衣丫环穿梭往来。

徐年先是站定了不敢动，跟着跺脚冲屋里嚷嚷：“楚兄！大事了！”

楚六正在收拾墨盒，他想把这些年收罗来的松烟墨，油烟墨，雪金墨和新罗墨全都分一分，分给沈兄和徐兄。

听见徐兄嚷嚷，捧着墨盒来：“什么大事了？”

徐年满面焦急：“你也不知？沈兄退亲了！”

“哗啦啦”几声，墨盒翻倒，各样墨块砸了一地，楚六呆怔怔站在墨块中间：“退亲？沈聿？”

他怒火直冒，大步迈门去，提气声：“沈聿人呢？他为什么退亲？他是中了解元就要退亲？”

徐年跟在他后：“这事是我听说咱们山夫人想给沈兄作媒，将小女儿嫁给沈兄，我心他都跟容家结了亲，哪还能再作媒呢？再说你也知沈兄他无兄无弟的……”

楚六膛不住起伏，一把握住徐年的胳膊，把徐年那一串废话全堵回了嘴里。

“他还未京，就想娶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