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不摘，晚上把它挂在帐里！”

学舍里一安静来，徐年啧一声：“有人文章好，有人模样好，他挨了哪了？也来说酸话。”

“我看文章好，不如模样好！”

如今，已经不是了。

三哥却说，沈公实乃良。

纳采礼中该有命缕，趁着端节庆还未过，她想亲自编上一条。

今天沈聿不论听到什么，面上都笑意陶然，就连那句略带冒犯的话，也当作没有听到。

真娘暗暗着恼，家世，品貌相当并不能算是良！只有阿容笑了，那才是良。

刚开始她选择沈聿，确实是于合适好拿。

朝华着莲粉冰糕，不知是什么事让真娘说“真好”，但她微微一笑，很快将那圈命索编成。

这话一，那几个起哄想白吃席面都推说次，自己散了。

还偷偷写给三哥问过，要是阿容不喜，能不能不跟沈家结亲。

天气一日比一日暑，两人都是一绿纱衫，一个盘发，一个结辫，发间不饰金玉，以茉莉簪发，耳间两珍珠，看着中一清。

徐年吃着喜糖连声“啧啧”：“怎么这喜糖越吃还越酸了？哎哟，酸的人牙倒，酸的人冒泡！”

沈聿的学舍从没涌过这么多的人，那八抬谢媒礼一抬韩山的小院，人人都知沈聿定了亲。

朝华双眸微滟：“是。”

节庆未过，此时送给沈聿也不显得太过突兀。

……

从阿容定亲开始，她就没在阿容的脸上见过这神。她一直以为，阿容并不心悦那位沈公。

越看越觉得丑，放纱衫袖，把这足有手镯宽的命索给盖住，瞥见朝华的目光，真娘忍不住笑了：“我不摘！”

真娘喝着冰饮，吃着莲粉燕窝冰糕，看她细致认真，又专挑石青，打来的命索红蓝金三杂。

“给沈家公的？”

徐年见那些起哄的平日跟沈聿又不相熟，吃一份喜糖还够，这会儿就想吃席面，他袖一甩，摸一钱袋：“吃席哪能不给喜钱，来来来，这是我的。”

容家更是送了两抬喜糖到书院，送糖的还是王妈妈的儿，容家的徐大事，他来送糖，显得容家很看重沈聿。

几个同窗吃着喜糖，与沈聿玩笑：“沈兄可真是了不得，文章好模样好，不到榜就被捉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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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娘看着朝华的脸，挑眉轻笑。

看着就像是给男编的。

比着自己的手腕，将彩绳又略放宽上两寸，朝华骨架不算纤细，沈聿看着很清瘦，放宽两寸应当差不多罢？

徐年与沈聿一样是贫生，沈家还有些祖传田地，徐年家连田产都无，看这些人沈聿结了门好亲，这

沈聿向来冷淡，平素极少与人玩笑，他单看模样就知如松竹，文章又得师喜，也没人到他跟前现。

朝华编完了母亲的，手也没停，这回她选了红金和石青的丝绳。

她用银签挑一块燕窝冰糕，送到朝华嘴边：“真好。”

徐大事满面是笑的对沈聿：“老太太说了，请孙姑爷的同窗们一沾沾喜气。”

沈聿依旧好脾气，方才那人又起哄，要沈聿请他们吃席。

朝华依旧望着她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