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小鹊回来了：“厨房上说已经送了饭去。”

百灵也忍不住落泪，她跪踏脚上劝：“姑娘，姑娘再忍忍，慢慢来！”

永秀咬问：“那……那姜汤呢？”

“厨房上说，姨娘的份例里是没有人参的，人参这些都得去药库里支取，要只是姜汤，倒容易办。”不光人参，燕窝海参这些东西，以后也是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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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打开一瞧，那颗心又落回了肚中，松了大气儿。

永秀哪里吃得，百灵送到嘴边也喂不去。

“要是姑娘自己倒了，那姨娘在里不知要受多少苦楚。”

“姑娘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眠云阁里还有几个人在侍候？”

本来三房人就简单，容寅又心不在此，怎么会去扣两个菜一匹绢？

就跟老宅里的周姨娘一样，一顿饭四个份例菜，两样荤两样素。

永秀咬抱膝盖，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伏在引枕上大哭起来。

如今不同，所有的事都着老宅的规矩来。

午时一阵打风过，丝雨顺着风屋里，丫们半掩上窗，又在小灶上过饭。百灵捧着碗，好说歹说终于劝永秀喝了小半碗汤。

“是！是！厨房里有没有给姨娘送饭去？”永秀挣扎着站了起来，“姨娘受了惊吓，得让厨房给她送碗人参淡姜汤去。”

当然要留着，煞费苦心才把人走，不留着位置，老宅那里总有人填

除开两个杂蔬外，还有火小虾鲜笋汤，丝银芽菜，玫瑰卤果鸭，和雪菜小黄鱼。菜都是时鲜菜，鱼鸭都只捡好送上来，可见厨房上没想着要亏待姑娘。

小鹊扎着手：“我问灶上给姨娘院里送了些什么菜，灶上的人说……说就是姨娘的份例送的。”

胡妈妈又：“连五姑娘这儿往后也是一样的，老爷还派人去把何妈妈再请回来，着五姑娘房中的人。”

胡妈妈站在门外等着，等到里差不多了，这才屋去，低眉垂目：“五姑娘，老爷吩咐了，往后家里就得着规矩来。”

永秀哭过了劲，只觉酸但不泪来，喃喃重复：“何妈妈？”

因照顾过永秀，人虽走了，罗姨娘还每月都发着月钱，留着位置。

百灵连连宽：“姑娘莫急，姑娘先到榻上歇着，我就叫小鹊去问。”

“你这丫，你就不能让厨房姑娘的份例去支？”百灵一边说一边拍抚永秀的背，“你赶再去一趟……抓把钱给她们。”

小鹊张不开嘴，还是百灵急问：“你就说了罢！”

风向说变就变，早膳时还提了满当当两个盒来，这会儿连碗姜汤都得给了钱才送。

家中销得大些，他也并不在意。

以前罗姨娘着家，要吃什么用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不时不吃，不鲜不吃，何时桌上只摆过四碗菜？

小鹊的脸不大好看，平日里永秀瞧不来，今日她却看明白了：“还有什么事，你都说来！”

只好劝：“有姑娘在，姨娘再如何也不会被苛待，吃衣裳，冬炭夏冰，这些咱们想想办法总还能送去。”

永秀本就没想过这些，她本不知这世上还有苛待人衣的事，她本来还在泣，此时怔怔望住百灵。

何妈妈原本是芙蓉榭里的教养妈妈，老宅派过来的人。前两年得了痢疾，一直都不见好，永秀的年纪也大了，她便自请回家去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