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一路已经知了原委，想到三姑娘送了那么多年的参膏药和心衣裳，从没开央过一件事，原来是铺陈在这儿了。

她先是宽：“儿孙自有儿孙福，三哥儿是不知当娘的心，但当娘不还得为着三哥儿打算么？”

“这些年我还没为他打算？还要怎么为他打算！”

生孩这事，他自己不肯，打算了也是白打算！

“父母为女计远，三哥儿只要再等几年，族里也会为他主持过继的事，族里选的人不一定如咱们的意。”

王妈妈的这句话，也说中了容老夫人的心。

旁的父母都为女计远，到朝朝上却是女儿为父母计远。

老夫人退后一步：“那也得从老大老二的儿里选！”

王妈妈笑了：“大爷二爷的儿们是多，大的呢已经娶亲生，最小的是刚五岁……可那是二夫人亲生的，二夫人生的时候都多少岁了？这会儿还在留在边不肯送回来。”

年近四十得的儿，宝贝得跟珠似的，怎么肯过继？

“年的里选谁不选谁？大爷二爷可都是官，孩自己心里能乐意？一碗可别端不平。”

容老夫人皱眉思量，这才发觉孙女儿把能想到的都想过了。

“真是作天莫作四月天，蚕要和麦要寒。”她徐徐叹着，“别个都是父母还儿女债，朝朝是还父母债，可怜见儿的。”

有几十年的主仆分，王妈妈也不能评主家事。只略，又：“还有一条，一个若是不好，三哥儿还有心气能弹压除宗，要是再迟些，可就是罗姨娘来教养了。”

容老夫人又想起罗姨娘教永秀叫“娘”的事，虽然此后十年罗姨娘再没敢放肆过。但只这一桩，骨里便不是个安分的。

以老三的格，还真得有个心里清明的先教养着。

“三姑娘不独是为了她母亲。”

只要理通了，容老夫人就能想得通。

果然，良久之后，容老夫人叹了一声。

这一声叹，楚氏隔着帘听见了，她没能说动容寅和朝华起，听到这声叹息，侧看向朝华。

迎着朝华期盼的目光，冲她了。

朝华止不住微微打颤，成了！

“朝朝莫要跪了，都是你爹的过失，你跪什么？定则来罢。”容老夫人隔窗发了话。

容寅先立起来，再去扶起女，而后才屋去。

“你为这事闹了这么一场，可是有看定的人选了？”容老夫人依旧沉着脸，对小儿没有好声气。

这会儿上房早已经收拾净，碎瓷片茶叶沫扫清，连毯上的茶也都净了。

容寅依旧跪到原：“母亲没，儿不敢擅自去定人选。”

“你！你啊！”容老夫人指着儿直摇，办这事怎么会没人选就先张？她刚要开，又看楚氏一，见楚氏观鼻，鼻观心站在一边。

轻轻“哼”一声，要是有人选也脱不了楚氏的功劳。但要真是楚氏看过的，那就错不到哪儿去。

“这事就别你一个人拿主意了，跟你大嫂商量商量，让朝朝也一起看看。”

“有看定了的，抱过来给我也瞧一。”

容寅跪在地上“呯呯”磕上两个响：“自然要母亲了，才敢接到家去。”

容老夫人懒怠再看他，要守就从守到底，都有一个姨娘了，又守个什么劲呢？

她生了三两女，哪一个日过得像老三这样？为他一个家宅不宁，挥手赶人：“我乏了，都去罢。”

容寅退门去，容老夫人对楚氏：“烦着你替他掌掌。”

这话说得重了，楚氏知终是惹了婆母不快，但这桩大事总算是办来了，她恭声应是，又把方才朝华告诉她的说给老夫人：“三弟看了个人，想说给朝朝。”

“哦？人品如何？样貌怎么样？”容老夫人到底关切，这更明白朝华为什么着急了。

“只是一说，还得细看。”

“等□□不离叫来我看看。”她也不信儿的光。

楚氏又应一声，才让冬青扶门去。

人都走了，容老夫人才：“都有自己的打算。”

王妈妈还陪在一边：“人都各一颗心，只要不是坏心，睁只闭只就是了，可别为了这事儿生小辈的气。”

容老夫人阖上：“琉璃，从库里把我那柄这红玉灵芝如意取来，给三姑娘送过去。”

如意是容老夫人预备的添妆，家里七位姑娘，大姑娘令姜嫁时有一柄，三姑娘和四姑娘预备着各有一柄，余的姑娘们预备了旁的。

原来选定的是宜宜孙荷鸳鸯的，怎么换了？

这大件，琉璃不敢差错：“灵芝的那柄？”

那是老夫人最喜的一柄，通橙红，玉质半透如膏冻状，刻灵芝云纹。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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