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上前一人，她都温言询问，问姓名记一笔，再由沉璧把所求药到妇人们手中。

容朝华微微叹了气：“还有什么？”

朝华静步往殿去，跪在蒲团上听经。

“师太每岁都坐船往周边乡中村中送医赠药，才是真的功德无量。”

朝华吃着心，问甘棠：“灵寺那儿可有什么消息？”

此时天刚黑，香市比白天还更闹，卖素的摊铺开来，是人是灯，整条天竺路灯火煌煌。

在山门就一人拿一支竹签，签上有颜数字，听完经之后凭颜数字领药，这样便不会错发多发。

殿一众女尼摆几张小桌，能识会写的女尼们在前面记录姓名年纪和住址，不识字的就在后发药。

紫芝端了心送来。

朝华脆也不换衣了，就那一雪灰素衣裙，趁着寺中人都在预备明日要发放的药时，从小门去。

朝华坐在小桌后，一笔一笔记录这些求药女的姓名，大多数人并没有正经名字，能叫儿果儿都算父母上心。

竟追到三天竺来了。

又不是没求过，撒泼的办法都用上，家里老太太太太本就不松，连带着把嫁的姑太太都给埋怨上了。

沉璧站了一天，甘棠打来要给沉璧泡脚：“这才三月中就成这样，明镜小师父说明儿要早起煮灯心分给来听经的人消暑气。”

说着将信递给朝华，几个丫见姑娘的眉越锁越，甘棠芸苓心里都在叹息。

朝华一认了楚明忱，所有人中衣着最锦绣的那个就是他。

等净尘师太讲完经，女尼们便招呼听经的妇人：“施主们请往药师殿前稍候，凭手中的竹签领药，有要看诊的也请拿签到偏殿等待。”

楚明忱在三生石前来回踱步，书僮惠明时不时劝他一句：“公，三姑娘不会来的，您就歇了您那心思罢！”

这条路上佛寺林立，今年有许多应考的举往来爬山赏，游佛拜香。

白菘尖得很，指着三生石边的锦衣公哥儿：“公，那是不是楚家的小公？”叫什么来着

芸苓打来绞了巾帕给容朝华敷手腕，又将药油搓开在指间腕上。

“还有……还有一封信，压在盒底。”甘棠事细致，送来的东西她都亲手查，两层的心一打开就见最面压着信。

“沉璧，陪我走一趟。”

净尘师太一日说两场经，忙到掌灯时分，朝华才回禅房歇息。

沈聿抄完经书，正带着白菘在香市摊上淘旧书。

“公啊，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云林还在床上躺着呢，再把我也给打了，谁给你送信把风？”

三生石畔站满了来拜香的年轻男女。

朝华扫过几行，楚六竟还约了她见面，就在三天竺那块有名的三生石畔，说不等到她就在三生石边站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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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公一到寺中就闭门抄经，罗姨娘和五姑娘一起听经。”甘棠说完又小心，“姑娘，楚六公派人送了一盒心来，还有两盒药油，都放在那边没动。”

沉璧提着风灯跟在容朝华后。

要是叫老太太太太知公跑到这儿来找三姑娘，又得开发一顿板，不是打公，是打他们当书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