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吉时就烧神符，放鞭炮，起棹去天竺路游佛拜香。

容朝华和容永秀着帏帽，绡纱垂到裙角，立在自家渡边，等待烧神符放鞭炮。

容永秀缓步上前给朝华行礼：“。”

“妹妹。”容朝华冲她，湖上微风得绡纱似波般起了一阵涟漪。

妹二人互相问过好，就站着等开船前的仪式行完，烧神符放鞭炮还有一会儿，容永秀只好又问：“夜里睡得可好？”

“睡得很好。”

“早上吃了什么？我吃了菱粉糕，香青菜包，还有素什锦的小馄饨……”因要拜香，从昨天起就吃素了。

“我听说景德寺的素面好吃，若有功夫，咱们一去尝尝？”

看没回应，永秀越说越小声。

朝华并没应声，她很早就发现，罗姨娘故意将永秀的养得像母亲。

想到罗姨娘的用心，朝华对这个妹妹就一直淡淡的，今日没有心理会她。

母亲每次犯病都在日，这些年的用药量也在逐年增加，也不知今岁的药方会不会再有改动。

容永秀讨了个没趣儿，她闭上嘴，老实等船。

她小的时候也曾纵过，常年养在别苑，亲娘又掌着别苑中馈，边的丫婆自然捧她。

可那刚养来的纵，在去老宅的第一天就被磨了个净。

她在妹们一玩耍时，叫罗姨娘作“娘”。

姑娘们都还年幼，一玩耍时自有教养嬷嬷们盯着，立时就将此事禀给容老夫人。

等祖母问明白她在家中就这么叫，而且从未曾到嫡母面前问过安，气得当时就将永秀房里的教养嬷嬷全打发了，还派边年资最久的王妈妈到别苑申斥罗姨娘。

王妈妈站在堂前石阶上，放声：“姨娘是，五姑娘是主，一个婢竟敢挑唆的五姑娘中没有嫡母？”

王妈妈是代老太太来教训妾室的，罗姨娘青白着脸伏跪在地上听训，院中廊庑站满了婆丫。

“五姑娘如今年幼，等大了门见外客也满嘴的胡话不成？”

“莫要瞎了心肝发秋大梦！”

“老太太已将五姑娘留了，会仔细教导五姑娘什么是规矩，什么是统！”

“再有刁敢挑唆得家宅不宁，姊妹不合，不论生过养过尽数打发去！”

容家的小辈们无论正庶则同行，则同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论在外在家都须友和睦，这才是大家的规矩。

罗姨娘又羞又愤，伏在地上久久都直不起来，最后是被贴的丫婆扶回屋去的。

永秀留在老宅教养了半年，本来还要留得更久，是父亲亲自去抱她回来。

老太太那里派了教养嬷嬷跟着回来，永秀回来之后就改了，叫罗姨娘作“姨娘”，又每隔五日都往云墙月门前，隔着整个院给嫡母“问安”。

女儿被接走罗姨娘还死撑着，想尽了办法让女儿快回来，等女儿开就叫她“姨娘”，罗姨娘煞白着脸大病了一场。

容永秀自此就一直都有儿怕祖母怕东院，也怕朝华这个，两人分明年岁相差不大，但她只要看见容朝华就会不由自主规矩起来。

小时候她还跟阿爹说过：“我怕，瞧我一我就怕。”

谁知阿爹竟哈哈大笑起来，还逗趣似的往她手里了颗糖：“你怎么怕的？说给爹听听。”

容永秀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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