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一切毁灭，想狠狠地着她说话，想让她给予自己想要的那些。

她越发恭顺地：“属不明白殿是什么意思，属一条贱命，还不至于劳驾叶先生，劳驾太殿。”

他并不想听到，也不想提及，甚至不能去回忆。

青葛低垂着，：“属如今已经见罪于贵妃娘娘，娘娘为殿生之母，若娘娘不肯放属一条生路，属岂不是让殿左右为难，所以属自请离开，愿为前卒，前往缟兖。”

他笑起来凉渗渗的：“为什么这么想去？就非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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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恭敬地：“殿，事已至此，属愿意听凭殿发落，殿要属死，属绝无二话。”

他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中迸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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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葛：“殿，青葛的命原就是你的，全看你如何裁决。”

青葛斩钉截铁地：“是。”

他有些艰难地抿了抿。

青葛望着前方男人袍底上的绣纹，：“殿可还记得，昔日随云山中，殿曾经说过的话。”

青葛垂着睛，用平静的声音：“当时殿说，夏侯氏盘踞绀梁，绵延千年，他们藏书阁中的书籍包罗万象，先帝时御史修史书，还要找上夏侯氏来借阅前朝史书，说江北兴修利，遇峭渠无法通行，为了能够请到温家的天机坊能匠，皇太亲自前往荼雍温家游说。”

宁王死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她，只觉有什么激烈的绪在升腾，让他恨不得揪住她，让他恨不得抓住她的肩膀质问为什么。

说着间，她自己的薄刀，依然跪着，不过却用双手将那把薄刀举过。

己毒，还是这烈毒，是觉得自己有九条命，还是笃定会有人救你？你是指望谁来救你？叶闵，太，还是谁？还有哪个？”

宁王嘲讽地：“你说这话，可不是求死，你是别有所求，对不对？”

青葛顺从地：“是，属会牢记殿的话。”

宁王听她说得好听：“是吗？”

宁王拧眉，打量着青葛很久，之后终于叹一声，哑声：“你真当本王是傻，你就是想离开，想去缟兖，绕了这么大圈，使了好一个手段，你总算说这句话了是不是。”

青葛听着这扑面而来的怒意，反而冷静来。

事该来的总归会来。

宁王便突然笑了笑。

过了许久，她终于听到他用疲惫的声音：“以后，本王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宁王神一窒。

青葛低着，她清楚地听到，上方男人的呼声沉重而缓慢，一地那么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