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铖心里忽然一，步了一些，忍不住问：“你要去哪儿？”

那女声音轻柔：“你忘了吗？我要和老师去一趟国外，参加展览，等我回来，就是我们的订婚宴了。”

那时他却没有松气，反而心里一，意识上前一步，想要让她别去。

但她还是走了。

再之后……她再没回来。

他找寻了她许久，到老去病故时，都没再成婚。

梦里的最后一幕，便是垂垂老矣的他躺在藤椅上，怀里抱着一张她的相片，安详地闭上了睛。

醒过来时，蒋铖还有些恍惚，沉浸在那场梦里。

也是三年前，他终于从那张相片上看到那女的脸。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万卷书堂，见到和梦里的人一样的一张脸。

“韫之，可是昨日往返家中累到了？瞧你这般疲倦困顿。”王夫过来寻蒋铖，便见他温和的眉目此刻却茫茫然的，不由关切。

蒋铖收回神思，了眉心，：“大约是的。”

“既如此，不若午的课我替你上了？”王夫。

这间万卷学堂收的不过是些年纪不大的孩童学生，夫一共就两个，一个王夫，一个蒋铖。

王夫年纪大了，已五十有六，力跟不上，当时才又寻了个夫坐镇学堂，蒋铖也因此来这里授课赚一份钱。

“无碍，睡了一觉已是好多了。”蒋铖笑笑，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收拾了桌上的书准备去上课。

王夫却拦住了他，：“正有事寻你呢，有人又托了媒人来要给你说亲，你看你前那未婚妻都故去一年了，也该是时候再寻一门亲了。”

蒋铖先前跟赵兰去扬州一事只说是去探亲，并未多说什么，是以王夫不知这事。

他本该是毫无犹豫地告诉王夫李文娘还活着，他将娶她，但因为刚才的梦，因为戚怀信的，他默然了好一会儿。

但就算是前生事也前生毕了，何况只是模模糊糊的一场虚无的梦境？

蒋铖温声告知王夫李文娘还活着一事。

王夫是个老酸儒，信奉君守诺，听此便不再提那劳什的亲。

蒋铖抱了书去上课。

或许是因为梦境影响，他忍不住对戚怀信多了几分关照，了课后，也将他招到边来关心了几句。

……

临近傍晚，学堂学，是成林去接的戚怀信。

云湘在寻芳院里等着，弟弟回来时兴兴的，她放心来，她拉着弟弟的手说了会儿话，一般是她问他答。

陆钧山午的时候又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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