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说的会给她寄有意思的好玩的东西，温塔记得，只有第一年的时候有过，那是一只唱着圣诞快乐歌的迪士尼限量版米老鼠八音盒。

而事实果不其然。

这些话她是相信的，因为妈妈也经常去国外差，她每回差回来，都会给她带很多好玩的，有意思的东西。

这是萧厉第一次在温塔的脸颊上看到了慌张和害怕的字。

要说适才, 她还不知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里, 那么现在, 她应该是清楚地知，自己了些什么了。

萧厉一边的脸颊火辣辣的。

萧厉今天早上醒的很早。

就在他准备起床的时候, 他听见, 躺在自己侧的温塔说了句梦话。

了她和妈妈，去国了。

就算再讨厌萧厉, 但是扇人掌这事，温塔从小到大的教养告诉她，还是不能轻易的。

再次听到有关于爸爸的消息，是在妈妈和外公的聊天里，他们说他得了一个很厉害的奖，现在成了国外炙手可的建筑设计师。

接来的第二通电话，温塔是过了一个月后才收到的，第三通过了三个月……第四通，第五通……温塔完全不记得，自己给他打过多少的电话，但那些电话不是忙音，就是直接被挂断，她和爸爸之间的联系，成了爸爸对她的单向联系。

那时候的温塔几岁呢？

温塔大脑宕机了一瞬间，不知是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还是仍旧沉浸在梦魇之中，无法挣脱，她对着那张脸，抬起手，突然清脆地甩了一掌在对方的脸上。

昨晚温塔主动的叫他意外, 他最后把温塔给累睡着了，但是自己却没有成功睡着。

再后来，温塔也实在不清楚，他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一年只打除夕一个电话的。

温塔适才的力不算小，他脸就算再厚, 也不可能什么觉都没有。

所以那天她只是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车从胡同离开，一路沿着车飞驰，逐渐成了她看不清楚的样。

还没等他在黑暗之中怎么看清楚人呢，温塔一掌就先扇了过来。

大概小学刚刚毕业吧。

临走的时候，他站在温塔的面前，告诉她：“爸爸会常给你打电话的，你想爸爸了，就在电话里告诉爸爸，爸爸在国看到什么好玩的有意思的东西，也会告诉你的，还会经常寄东西回来给你，好不好？”

他一个人对着天板，兴奋了一整个晚上, 直到凌晨三多, 才勉有困意。

温塔甚至有不敢看他的睛。

至于后来，再也没有了。

“塔塔……”

他于是相当好奇地凑了过去, 看了温塔。

但是他的第一通电话，温塔是在他到国后的第三天才收到的。

她怔怔地看着前的一切。

噩梦了？

那一年是温塔第一次终于真正意识到，自己应该是没有爸爸了。

“啪”的一声。

温塔懵懵懂懂地。

不知是不是他平时都睡的比较死的缘故, 萧厉几乎没怎么听过温塔说梦话。

脑海里又闪过今天在傅怀山的家里看到的建筑模型，温塔在梦魇之中，突然浑颤抖了一，醒了过来。

她满心期待，想着爸爸到了国，应该就会和自己先打电话。

但他仍旧睡的不踏实，睡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又醒了, 然后开始想自己要不要脆起床楼，给温塔个早饭。

温塔也呆住了。

他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温塔已经不记得了。

她把电话打了过去，结果毫无意外，收到的还是只有一阵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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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厉愣愣地看着温塔。

他晃了一神，便把捂着自己半边脸颊的手给放了。

她只是当时便隐隐有觉得，爸爸是个骗。

“萧厉, 对不起啊……”

昏暗的房间，沉默的空气，还有一张……无限放大在她的面前，不知在什么的脸。

他和温塔四目相对。

萧厉懵了。

温塔当时听到后，便想着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恭喜一，毕竟他还是她的爸爸。

她以为，爸爸也是一样。

她就这样，独自听了整整三遍跨越着一整个太平洋的忙音，然后亲手挂断了电话。

她赶起打开了床灯, 在黄的光照耀，眯着瞧着萧厉。

他上前去抱住温塔, 说：“没事，宝贝，你是不是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