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为了调自己的意思，小孩连续说了三个“特别”，一脸认真的模样好像是要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

陆玄之前自己怕鬼的时候十分理直气壮，他也不觉得那话说来有什么不对。

只是听到小孩的话，他却忍不住失笑，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怕鬼啊？”

“嗯！”小孩再次，而且这一声用的力气很大，他试图用这样的方法表达自己心真正的意思。

陆玄还是笑，没有拆穿他的话，继续跟他闲聊，而两人聊的话题主要就是“怕鬼”。

于是接来这一路，就听到两人来来回回几乎重复的对话。

“怕鬼”“为什么怕鬼”“真的怕鬼吗”“鬼好可怕哦”……

明明是幼稚到不行的对话，却一直持续了好久，也不知到底哪里来的兴致。

直到一行人接近汤圆镇。

“小鬼！”陆玄终于忍不住说。

小孩蓦然抬：“嗯？”

陆玄看着小孩茫然的模样，笑容更：“还记得自己是鬼吗？”

听到这话，小孩这才想起了什么，蓦然瞪大睛：“咦？”

陆玄轻笑：“就你这脑，还真藏不太多东西。”

小孩突然捂脸，又悄悄张开捂着睛的手指，睛眯起一条看向陆玄。

只是小孩自以为的隐藏实际上却完全没有达到效果。

陆玄看着小孩手指里漏来的大睛，还是笑。

小孩又猛地闭上睛，低声：“我是鬼哦，忘记了。“

说话的时候，小孩的绪又有些低落，显然他并不能接受“鬼”这个份，只是这个年纪的他对于死亡并没有太多认知，对于自己的鬼魂状态也没有太多失落。

因此稍微失落过后，他的绪就恢复了正常。

陆玄看着小孩可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叹气。

小孩说他的死是因为失足从山上摔去，他并不清楚这到底是真是假。

只是这一刻，他希望小孩说的是真的。

到了汤圆镇，陆玄拍了拍小孩的：“还记得你家在哪儿吗？我带你去家里看看。”

小孩蓦然看着他：“我可以回家吗？”

“可以，”陆玄，又，“不过现在你已经死了，虽然死的不久，但肯定已经有人发生了你的尸，所以这会儿你家肯定在办葬礼。”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着小孩问：“你知葬礼是什么吗？”

小孩认真思考了许久，好一会儿才回答：“是挂很多白的布，黑的布，还有好多好多好吃的那吗？”

“好多好多好吃的”竟然会成为小孩心里对于葬礼的印象之一？

陆玄失笑，又觉得小孩心里有这样的印象不足为奇，毕竟他的年纪还小，不懂得什么是生离死别，什么是死亡。

但就是这样的孩，却真正经历了死亡。

陆玄想了想，又低声问：“待会儿我们去你家里看看，但是你不能声，知吗？”

这次小孩沉默了，低声：“看到爸爸妈妈也不能声吗？以前每次葬礼的时候，都能见到好多好多没见过的人，说葬礼的时候，所有亲人都会回来，现在我死了，爸爸妈妈是不是也回来了？”

陆玄听着小孩的话，心里多少有些酸涩，却只是简单，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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