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没考虑对方会拒绝的可能，当即兴冲冲地在神祠中央转了一圈：“小哥哥小哥哥，我再几段这两天妈妈教的舞，你可以帮我看看哪里有能改的地方吗？”

闻言，房梁背后的黑影又沉默了。

“你为什么不让他们来？”

“朋友？”他自言自语。

然而没过多久，听见声响的少年又警惕地睁。

穿堂风经过，恰巧将神祠里从房梁上垂的白布条纷纷扬扬掀起。

“当然，毕竟我们是朋友呀！”

神祠里再一次恢复了沉寂。

她急急忙忙起：“哎呀，我得回家了！要不然爸爸妈妈又得担心。”

小女孩松了一气，旋即叉腰：“朋友就是可以一起玩的人呀！我们可以一起讨论戏曲，一起去小溪旁看蝌蚪，去山上摘果，这就是朋友！”

了周围没有人后，她重新掩上门，这次特地记得将里边的门闩拉好，这才回，贼那样踮起脚往上张望：“小哥哥，小哥哥，你还在吗？”

原晴之一阵如捣蒜。

少年清冷好听的声音里带着一星半的困惑。这回听位置，已经不再刚才的那房梁，而是挪到了神祠天窗旁。遗憾的是，以原晴之现在的小胳膊小，同样没法看清那里。

“你指我舞，我帮你引开他们，难我们现在还不能算朋友吗？”

于是一个，一个指，偶尔还夹杂着兴采烈的讨论。不知不觉间，时间飞速逝。等原晴之抬时才发现，窗外的天已经黑沉一片。

虽然一副看起来很熟练的模样，但事实上，因为特殊的半戏中人份，从小到大她的玩伴并不多。梨园里学戏的童生只有师哥一个，村里的孩童对她又敬又怕，仔细想来，这竟然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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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在她里十分厉害，什么都知的哥哥停顿一，忽然问：“什么是朋友？”

“哦，我说了你就信？”

她不自觉用手抓住自己的裙角，眸里带着几分期待。

这么想着，原晴之心底也生起几分张。

若是有什么不对，他

冥冥中有个声音正在告诉他，若是答应来，在这人世间，便真正有了能够束缚住他的“绳”。那是为神，万万不可沾染的东西。

小女孩得意的表：“妈妈每次都夸小晴聪明记好，我记得可清楚了。”

原晴之费力地拨开这些往她脸上招呼的布条，便听见动静。

人的语言尚且带有力量，能够给动行敕封，更何况神的言语。

声音仍旧冷冽傲，却也克制不住其中的些微上扬。

那是一陌生的绪，其名为‘欣喜’。

自诞生后便孑然一，与孤寂为伴的神明不懂朋友是什么，但他能够用自己那双察世间的眸看到，世间的某因果规则正在连结成一条线。一系在了小女孩的手腕，另一端则逐渐成型，等待着他的抉择。

“对呀对呀！”

“对啊，我们是朋友。我平时只和师兄玩，还是第一次到朋友呢。”

“……朋友？”神明重复了一遍，底浮现困惑。

小女孩扬起的裙摆仿佛即将盛开的苞，让他第一次生起违背自己本能的冲动。

“不是小哥哥你自己说，你不能现在人前吗？”

心大的原晴之压没注意到少年这犹豫。

“啊！你好笨呀，竟然连朋友都不知。”

房梁上的黑影沉默地看着木门开了又关，在原地面无表发呆一会，然后安静地闭目养神。就像原晴之没来神祠之前，他最常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