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同样装扮的温婉女正站立在窗边，见他来，连忙轻手轻脚地离开，等关上卧室门后，才提笔在草纸上写：小晴睡着了，你小声。

“小晴今天又去疯玩了？”柳问青解背上的药筐，锤了锤肩。

“可不是嘛。”伶娘嗔怪地横了他一：“这孩的格就是随了你，每次回戏里都玩疯了，仗着村里的孩不敢欺负她，又没人敢她唱戏，到跑。”

“那不是好事嘛？小孩，活泼一才好。别像我小时候那样，为了学戏，吃了那么多苦。”柳问青嘿嘿直笑：“小晴也是天生戏骨，她学戏很快的，将来要是走这条路绝对不会差。当然，一切还是看她自己的意愿。”

说完，他又弯腰去筐里捡药，一边絮絮叨叨：“这两天忙得很，年末了，总得排一场封箱大戏，等过了年关又是开箱戏，贺岁戏……等过了这阵，就能将晴儿接去玩了。”

“这次刚好有时间，也可以再实验实验现在晴儿最可以在戏外待几天。”

伶娘生的孩极其特殊，本来应该同她母亲一样同样是戏中人，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父亲是戏外人的缘故，她也可以随同柳问青一起戏，并不需要同传统的戏中人一样，跨越纸张和现实的距离时，付沉重的代价。

想当初，第一次柳问青抱着原晴之一起意外戏，可把他吓坏了。好在那时襁褓里的婴儿并没有停止呼，反而还汪汪大哭，活力十足。

但或许因为还有一半戏中人的血，柳问青发现自家女儿并不能时间待在戏外。所以他从原晴之小时候开始，就有意培养她戏的能力，时不时把人抱去现实抚养两天，增加她的抵抗力。在村里人看来，便是他又外采药，殊不知是离开了戏。

现在原晴之六岁，上次实验表明，她最可以在现实待上六天。

“若是晴儿能在现实再多待上几天，未来她上学可就有着落了，可以两边往返。”

柳问青带着伶娘回到戏几千年前，西山村里本没有私塾，更没有读书环境。想要女儿接受更好的教育，更好的未来，还是得把目光放到现实。对此，伶娘也是赞同的。

“我今天回村时，听见了一些意外的风声。”

整理草药时，柳问青忽然：“村里都在讨论前两天晚上的雷雨，咱们在这村里也住了好几年，说不定，时间已经到了戏曲开篇那幕。”

当年选择带着伶娘《神诞》这戏，还是因为这戏时间足够跨度大。

不知因为是不是戏曲开篇的缘故，这戏并未遵循《夜行记》最经典的三幕戏原则，而是零零散散的，以不同编年史的记载所书写。不同的片段时间相隔相当远，然而离谱的是，不同地区所用的纪年法不一样，所以柳问青也搞不清楚照剧，这篇戏的主角虞梦惊有没有到诞生的时候。

但他带着伶娘来到西山村并非偶然。

《神诞》里提到过，西山村附近是虞梦惊诞生的地方，诞生后他会离开这里，踏上旅途，并且再也没有回来过。而虞梦惊走到哪，哪里就伴随着故事。

据已知信息追踪，柳问青最终选择了这里。

“算了，这么远的事，想它嘛。”迎着妻担忧的目光，柳问青了把自己的发：“大不了到时候咱们带着晴儿去隔村避一段时间风。”

此次戏后，他极力避免更改剧，想来不会影响到什么。

柳问青虽然也心怵虞梦惊的赫赫凶名，但对方现在还只是个小孩。况且通过剧他得知，虞梦惊曾经历过两次神诞，第一次神诞后是个好神，第二次神诞才变成邪神。

这么想想，柳问青更不怕了。

他低继续捣鼓药罐：“老婆，待会把这碗汤喝了，好好补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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