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虞梦惊的背影，不知不觉间已大汗淋漓，几乎在鬼门关里走了一遭。

“你或许搞错了什么。”

原晴之觉自己的cpu要被烧了。

好在这时，不远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声音。

而那好看的眉梢间隙在瞥见这幕时，又不着痕迹扬起洋洋得意的弧度，仿佛找回了些少年时期恣意妄为的影。

“她会是摘星楼选定的女角。仅此唯一。”

这回，虞梦惊没有再中途停脚步，而是径直走向原晴之。

这最后一次戏，程月华和专家团不知给她上过多少注意事项保险。其中最最重要的一，就是远离虞梦惊，绕开虞梦惊，避开虞梦惊，千万不能被他发现端倪。

明明在这戏里，她换了新的脸，新的份，他却还能准确无误地从人群中辨别。

他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的摘星楼主，竟是这幅在上，不容忤逆的乖戾模样。

后者这才停脚步，终于舍得从那双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眸上挪开，纡尊降贵，仿佛看垃圾那样朝瞥了霍星岩一。

也正是这声暴喝，打断了虞梦惊的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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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漫不经心般抬手，抹开衣襟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笑容傲慢：“本座不是在询问你，而是在告知你。”

他上前一步，以保护者的姿态拦在原晴之面前，警惕地望着面前的人。

“方才的比试，本座也恰巧旁观。舞姿灵动，惊为天人，恰巧完符合摘星楼对本次戏祭仪式女角的一切要求。”他轻描淡写，平地扔惊雷：“依本座看，也不必选去了，直接定即可。”

——也更加危险，有压迫，让人发麻。

最重要的是，他总觉面前这个风姿卓绝，近乎妖孽的男人，对他妹妹不怀好意。

他立反手握住自家妹妹的手，面不改地扯谎：“阁，方才戏舞一比，拙荆消耗了太多力，再加上伶娘天生声带有损，恐怕无法同您。若是没什么事，在便先带她回去休息，事先告退。”

在方才那个瞬间，她能觉到扑面而来，针对霍星岩的森然杀意。但只有一瞬，很快，它们又被完地收敛起来，仿佛从未存在。

什么？！

于是她上前一步，轻轻扣住霍星岩的手。

他站在那里，就像一汪不可测的大海，收敛了所有暴风雨和海啸，将所有的汹涌暗压在黑的海和沉的乌云里。

“哦？”他慢条斯理，反复咀嚼每个字：“你的夫人？”

“伶娘为人正派，肯定也不希望原定比试因为她的一次超常发挥而行更改……”

只是简简单单一个问句，都有如山峙渊渟，可怖之极。

霍星岩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震懵了。

不曾使用过的暗金的细烟杆化作锋利尖刀，以完完全全不容置喙的姿态，生生两人之间，迫使原晴之不得不主动松开霍星岩的手。

既然注意到这，原晴之总不能独留他一个人面对虞梦惊的无声施压。

就在原晴之带着满脑袋糟糟，以为送走这尊大佛时，他忽然又折而返。

结果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便被虞梦惊打断。

定定地看着两人那碍握的双手，虞梦惊角掠起意味不明的笑。

可现在，仅仅只是刚打一个照面的功夫，原晴之就掉了。更恐怖的是，她还不知自己了什么，好像只是往那一站，事态便不可控起来。

轻飘飘的话语，要霍星岩忍不住再度握原晴之的手两分。

那笑意森冷，不曾底。

“你要对我夫人什么，放开她！”

短短几秒，霍星岩的额已经冒细细密密的冷汗。

虽然方才小梨展的舞姿的确有问鼎本次女角选的榜首的资格，但到底此次前来参与摘星楼选的人大有人在，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中途杀一匹黑。

面对并肩而立的夫妻二人，他不仅不后退，反而还故意上前一步。

在为兄的直觉，霍星岩表烈的不赞同：“说好三日选结果，如今只过去一日，未免胜之不武。”

“哦，对了。”

唯有原晴之心骇然，

隔着一肩膀，原晴之飞快地抬眸。

很显然，这个动作给了霍星岩十足的勇气。

结束了一场追逐战的霍星岩匆匆赶了回来，恰巧看见这幕。

“且慢。”

“即便如此，也太儿戏了些。”

生平第一次，她在戏中生起这么烈的，有什么东西即将脱离掌控的不好预。

与《诡宅》里相比，虞梦惊甚至又了些许。气质也从少年时肆无忌惮的张扬，青年时谁也不放在里的狂妄，过度到独属于成男的捉摸不定和敛沉。

借这功夫，她才敢正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