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没忘记，自己是来当清洁工的。狗东西这么搞，分明是在给她增加工作难度！

虞梦惊这么一玩，不仅灯灭了，还把灯油得到都是。

原晴之转，差魂都吓飞。

想法是好的，奈何刚蹲去，原晴之就发现禁殿森白的大理石上到覆盖着灯油，灯油遇冷凝固结块。显而易见，虞梦惊不是第一次把石扔着玩了。

不过那饶有兴趣，如同毒蛇般黏腻的神仍旧停留在她上。

原晴之一回绝：“抱歉，司祭大人玉尊贵，在不敢冒犯。”

只要不使坏，装乖的虞梦惊比平常可太多。

这一晚上真的得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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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那么远嘛？过来。”

“你为什么总是和我对着，难我不吗？”

社畜嘛，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对此，原晴之充耳不闻，她寻了块空地，把托盘往地上一放，动作间带着的怨气：“饭我放这里了，大人您记得趁吃。”

少年好听的声音仿佛带了钩，要是让任何一位巫祝听见了，恐怕当场就会跪来给他喂饭。可惜落到一位戏者耳中，只能说对弹琴。

如果说巫祝祭祀和侍卫们被蛊惑的神里充斥着恶意和望，布满令人作呕的淤泥。那么为勾起那黑暗面的始作俑者的睛，只能用漂亮到不可思议来形容。

喂完第一勺，她装一副害怕的样，实则很没诚意地歉。

她把碗端过来，迅速搅拌一里面的香灰，力求它和饭粒充分合，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往虞梦惊嘴里去。后者一个没察觉，骤然被偷袭成功，直接当场闭嘴。

这狗东西又想告黑状！于是原晴之立改。

等了半晌，不见回应。

当然以原晴之对他的了解，这一肚坏的家伙本不可能消停。肯定还在憋大招。

原晴之：呵呵，也不知她被抓这事是谁害的，搁这颠倒黑白呢。

他笑了笑，手指落到那截穹垂来的红绳上，看似漫不经心地盘玩。

结果她是改了，少年反倒隔着面，盯着她挤来的笑脸，心底莫名不满。

或许是之前被拒绝过一次，虞梦惊并没有第一回那么错愕。

也不知虞梦惊从她油盐不的态度中悟了什么，在又喂了两饭后，他竟然顺从地跟着饭勺乖乖张嘴，不再作妖，多在咀嚼间抱怨几句这饭有多难吃。

“也不是不能吃……”

这原晴之看清楚了，这家伙拽的正是传唤铃。

在昏暗的烛火中，原晴之只能辨认他鸦羽般敛的睫，还有那双如同红宝石，但远比它颜更诡艳，更不见底的眸。

原晴之摸到袖藏着的玲珑骰，漫无目的地想。明明是非人的邪，却拥有一双如此纯净澄澈的睛。只是对视一，都仿佛漩涡那样拽着人坠。

她虽然不知虞梦惊今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却也清楚这人就是吃太饱了。

事实证明，香灰拌饭堵嘴大法十分有用。

少年见她不回应，颇觉无趣地从房梁上了来。

正值心崩溃的当，偏偏不安分的人还要添上一把火。

“哈哈……乐意为您服务。”

“呼……”她一边刮，一边在心里计算效率。

“抱歉大人，我手劲比较大，控制不住力。”

“您少说话，多吃饭。”最好被饭噎死。

原晴之在心里默念十遍“这是《夜行记》里最大的boss，杀人如麻的大王”后努力弯起一个礼貌的微笑：“如果您不吃的话，我会无法差的。”

“我都让他们赦免你的罪过了，你竟然半谢的意思都没有，真是让人不悦——”

对于虞梦惊来说，蛊惑别人就如喝吃饭那么简单，所以他理直气壮地开，用那惯常的，颐指气使的态度：“除非你喂我。”

虞梦惊后面还说了什么，原晴之已经听不见了。

说完，便认命地拿起铲抹布，准备开始行扫除，争取早完早班。

原晴之的回答是面无表地将饭勺到他嘴里。

多大了还要人喂饭？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她满脑都是刚才空旷的禁殿响起的落地声后接着灯盏打翻碎裂的震响。

“每次送的饭都好难吃，没有半胃。”

像找到了有意思的玩，满心满都是好奇。

再想到这间禁殿的面积，原晴之不由得悲从中来。

冰冷的吐息拂过脸颊，到不可思议的少年歪了歪，困惑地问她。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虞梦惊猛地凑了过来，如血般猩奇的袍角就坠在她的裙摆，迤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