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佩在里越吃越淡，云秀却越吃越辣，一碗豆腐脑，云佩吃的是微甜的,云秀吃的就是咸辣的。永和的饭桌分两边，一边清淡，一边火红,明明是完全不同的味,偏偏合得很好。

云佩听见了：“臣妾小的时候和云秀一样吃辣的，后了,就不大吃了,如今年纪愈发大了,习惯了以后反倒嗜甜更多一些。”

她轻描淡写，康熙却定住了。里选来的人，不是女还是主，日常都不让吃味重的，别说吃辣，连姜蒜这样的调味品也很少用。

他忽然记起，自己小时候在太皇太后里吃了一小炒，味自然还是皇御膳房的准，然而那天吃了不一样的味，他当时没说什么，事后却知当天当值的御厨被撤职了，原因是在饭菜里放了一儿蒜，他吃了，被知了。

从那以后他的味也愈发清淡了。

明明是个很小的事，他却一直记到了现在。

他看着云佩，看她没什么表的样，心里却有异样的叹息。

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他总回想过去，然而有些事吧，本就经不起细想，表面都是繁华景，底都是腐烂的温床。以前从未会到的，等到年纪大了以后反倒愈发刻了，他以前觉得云佩是因为自己利用她而不他，他甚至接受了她可以对自己怨恨，可以不，也可以讨厌。

反正他是帝王，无所谓与不，这太轻，在他生命里只占极小的一分，不能动他分毫，不又如何，终归还是要呆在后陪着他的。

他只要拥有，不在乎拥有的有多少。

可现在呢？他忽然想起来了，她从不是因为自己的利用所以不，她只是觉得不自由罢了，吃喝不由己，连从小的味都变了，喜好也变了，她还是从前的自己吗？

就像他小时候被辅政大臣挟持，总也是不自由的，所以他恨，拼命地想要挣扎，他成功了，云佩却失败了。

她没法挣扎，所以选择了妥协。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会不会醒来，发现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在里这么多年了，她已经不是从前的云佩，而是德妃了。

那他的那个，是云佩还是德妃呢？

康熙有迷茫。

可这个问题要是问云佩，想必她要清楚得多，或者问问别的人，比如梁九功，想必也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他这些年来连在年轻嫔妃中，一是幸汉妃，远离包衣，二不就是因为觉得从前的那些嫔妃不和意了吗？他喜的是从前的云佩，而不是在中挣扎了那么多年，和别人变得很像的德妃。

心里或许有留念，可终究抵不过那一别人给的新鲜的。

旁人都看得分明，唯有他自己觉得自己始终钟。

从乾清来，云佩扶着如意的手走在上。

这条路她走过无数回，闭着睛都能走回永和，哪一的墙上的瓦片旧了她都一清二楚。

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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