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倏忽间抬起看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她能这么快就决定。

半晌，如意在外说雍郡王来了。

云佩没动弹：“叫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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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已经临到尾声了，她的速度越发慢起来了，拿棋在棋盘上敲着，玉质相撞，丁零当啷。

她在思考这件事能够带来的利益。利益当然是显而易见的，有了佟家的支持，胤禛的机会更大一些，将来想要理佟家的时候也很方便，一个能给他带来利益却又没有什么威胁的母家，当然是值得的。

两个人都没说话。

云佩看来了，她想了想，轻声说了一句好。

从前的康熙是这样，是这样，现在的胤禛也是这样的。

云秀看着他往外走，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很冷，每个人都被动地被推着往前走，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权势、利益，诸如此类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了，老天爷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想要的东西越多，需要付的东西也就更加地多。

胤禛来，她就把手里的棋盒推给他，胤禛也不说话，接过棋盒闷起来，你来我往，倒也得自在。

他不主动开，云佩也不会主动问，顺儿磨一磨他的。

永和，云佩一个人坐着，自己和自己棋。她以前很不棋，在这里要动的脑实在太多了，再棋也太耗费心神，她懒，多和云秀玩玩五棋，如今闲来了，偶尔也会和自己棋。

胤禛说了一声好。

等最后落一，胤禛才开了，说的话和之前在云秀跟前说的一样：“儿想着一定要问问额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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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佩在心里琢磨着他的来意，前些时候她已经叫人给胤禛送了信，叫他不用太过频繁地，胤禛应来了，隔了没两天又来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她迟疑地看着胤禛窘迫的脸，半晌才说：“这事儿，你得问问。”其他的事她都能解决，但唯独这件事，她没有办法替决定。

云秀瞬间就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事。

云佩当然知他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可她心里也没有胤禛和云秀想象中那么的有。甚至她有一隐隐的觉——自己和皇上呆太久了，竟然好像被他影响了思考方式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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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棋的手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