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

怎么会不知。

她把一切都算得准准的，知他一定是乘兴而往，败兴而归。更知他早早没了兴致，却不会提前回来，因为他要面，更不愿承认，他记忆里的过去，其实未必符合他如今的心境。

六回来吃晚餐，只是她给的安和台阶。

他门那一瞬，明知屋里有她，看到她从厨房来，还是觉得空缺的那一块，被最柔的东西填满，最实在的笑容和温柔，竟生生压过他推开那座小屋没见到人的失落。

“好了。”

一小杯酒放在他面前，造型得很漂亮。

他端起来，尝了一。

“不错的。”

“我随便调的。”

仲夏了手，说：“我从来没学过调酒。”

梁赫野看了她一。

她微笑：“哥哥你对我太宽容了，才觉得我调的酒还不错，说不定现在请来专业的调酒师，你也会觉得，我调的酒，没差对方多少。”

梁赫野说：“好就是好，你可能是有天赋。”

“你看，你已经给我找好理由了。换是我哥，他才不会喝我调的酒。”仲夏看向他，“你如果愿意偏心，是会给我加上滤镜的。”

盛夏野原：论白月光

滤镜吗？

梁赫野想起记忆里丁堡，明明是的，可他今天在外面转的时候想起，丁堡的天气一直是森森的时候居多。

他放酒杯，问仲夏：“绕了一圈，就为了告诉我，那段过去的好是我自己想像来的？”

他面上没什么表，看不喜怒。

仲夏很坦，说：“好就是好，怎么会是想象来的？”

“就算在别人里不好，在你里，也是好的。”

梁赫野沉默，仍旧看着她。

少女抿抿，神更加镇定。

她直言不讳：“我只不过，不希望一个本来就很好的女人，在她最好的时候，留在我喜的人心中最好的地方。”

梁赫野：“我看到了丁堡的冷，不代表我会觉得，曾经的人也是不过尔尔。”

“当然啊。”

仲夏笑了，“你还没见过现在的时宁。”

“你是觉得，她会变老，不如我记忆中的好？”

仲夏摇。

“有句话说的很好，岁月从不败人。她就算老了，也不会丑，更何况，她曾经和你共有四分之一的人生，在你的生命中，她太重要了，容貌的衰败是不足以打败她的。”

梁赫野坐直了，把杯还给她。

“那你图什么？”

“图你看清过去的真实模样啊。“

少女抱起了边的娃娃，看向他的神认真又专注，缓缓开：“即便她很好，甚至是比当初更好，哥哥，你如果见到她，也还是会怅然若失。”

梁赫野眸一顿。

“为什么呢？”对面人自问自答，“因为过去那个她如果有五分，现在的她更完，算八分吧，可你心里那个她呢，早就在日复一日的回忆中无限好，恐怕十分都不止。”

她微笑着总结：“让白月光走神坛的最有效方法，就是去见她。”

梁赫野没反驳她。

他靠沙发里，手指轻了两扶手，脑中快速闪过的，都是那年跟时宁相的滴滴。有很多画面，至今他都记得很清楚。

细算一，那已经是快十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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