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佳颜说这话的时候，牙齿都咬得咯咯响。

“当然说真的，我也是真的离不开她。就此时此刻，虽然只分开了几十分钟，我就很想她。”

“我是选择抛弃自我，决定这一辈就这样跟着她过了。有一个独立的自我又怎样呢？谌过把我当明珠，可我是个瞎啊，我去哪儿发光？”关佳颜自嘲地笑了笑，“你可别说让我去参加残奥会为国争光，这个真不行。”

声，谁来心疼你啊？云老板无奈地想着，架不住谌过这个实心儿的能忍啊。

不外乎关佳颜要这么自暴自弃，这事儿搁她自己上，她也不敢保证自己会怎样。接受自己对人生的无能为力，其实是比面对生死还难的事。

云老板皱着眉想了一会儿：“那你现在脑清醒吗？”

“因为这样，谌过就不会抛我了。”关佳颜像是醉心于某想象中，微微抬脸沐浴着树荫漏来的光，“我知，她是个德于一切的人，哪怕有一天不我了，只要我还需要她，她就不会放开我。”

云老板看着低微笑的关佳颜，一时间竟然有些发麻。

“没有。我不想学，她其实一直都在纵容着我。”这怎么自己说着都觉得底气不足呢。

“你可能想象不到，我觉得我们是不能分离的，你知吗？我跟她是一的，我愿意变成她的一分。”关佳颜把圣代盒小心翼翼地放在椅上，“桃，你知我为什么不想学会独立吗？”

“她吵你啦？”

真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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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代早就化完了，也不凉了，关佳颜端着盒直接喝了一，很糟糕。

关佳颜破罐破摔地把心底话都倒了个净：“什么叫清醒，什么叫糊涂？我只能说我是在清醒地沉沦吧，谌过什么意思我都懂，她的苦心我也都明白，我不是意识不到自我而稀里糊涂地挂在她上。”

“……难不应该吗？”云老板问后，又跟着补半句，“枝枝是不是太心急了，对你有苛求？”

“那你也可以……可以……”云老板果真卡了壳，她对盲人能从事什么职业确实了解不多，至今也没听闻过几个特别杰的盲人。她公司里的几位残障员工没一个是盲的。

“跟你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关佳颜端着圣代杯小小地吃着，在脑里快速地组织语言。

“没有。昨天我生日，她送了我一枚戒指，但是又不肯给我上。说是她愿意给我承诺，但是把选择的机会留给我，说要等着我成，让我在脑清醒，确定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的时候再决定。”

“谌过总想帮着我熟悉生活技能，好让我能独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