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赵浔平直地说，“但听你常这般骂。”

虞茉意识要辩驳，毕竟她是淑女，岂会动辄骂人？

但转念想想，过去被赵浔欺负得狠了，什么“禽兽不如”、什么“衣冠禽兽”、什么“卑鄙无耻”，倒豆般洒了来。

还真是她常骂的。

“咳，往事无需再提。”虞茉努努嘴，“残荷宴那日，你也会去吗？”

赵浔却卖个关，神秘：“先不告诉你。”

赴宴

转间，到了赴宴这日。

虽说一连放晴好几天，但昨夜伊始，小雨淅淅沥沥。

晨起，院中散发怡人的叶馨香，被雨冲刷过的瓦砾也锃亮生光，早有仆从撑着油纸伞在窗清扫落叶。

“妹妹起了吗？”温落雪仍在院外，已迫不及待地扬声唤。

虞茉正梳着，忙央嬷嬷代为迎接，一面羞赧：“我还以为今日起得很早，不成想都收拾妥帖了。”

温落雪提着裙裾跨过门槛，闻言，齿笑了笑：“是我太开心了，天蒙蒙亮便闹着试衣，你的呢？”

她指向榻上，薄粉衣裙如云如雾，质地可见的轻盈。而袖摆藏了银线，行走间光华转，又不至于刺目，端的是巧妙。

“我亥时末才歇息，是以提前试过，尺寸将将好。”

因绣娘力求完，临行前一日方赶制来，又需熏香，等天黑了慢慢差人送至两位小并启公的院中。

彼时，赵浔冒雨翻窗而，虞茉心疼坏了，亲自拧帕为他拭。

一个赤着膛，一个着单薄寝衣，在静夜中呼织，着着就双相接，吻得忘乎所以。

而鹂儿取了衣裙，本想回去偏房，但见她屋中灯火摇曳，推门：“小，你不是惦记着新衣么？绣娘已经送来了。”

幸而赵浔每回先顺手门闩，不至于被底人撞见她手脚并用地缠着少年健壮躯的一幕。

饶是如此，虞茉仍被吓得泫然泣，伏在赵浔肩哭丧：“以后再也不看俏寡妇偷的话本了，你知吗，我的心险些要从嗓儿掉来。”

赵浔不置可否，单臂托着她从浴房回了窗边。

乌云遮月，雨打芭蕉，他将愈发张的虞茉禁锢在前，继续先前被迫中断的吻

“禽兽。”虞茉咬了咬，透过铜镜看向表上的碧衣裙，不吝赞叹，“竟像是我前些日读过的《侠女传》里的人。”

“此话当真？我正是喜断梦姑娘才择了碧。”

温落雪羞红了脸，双眸却笑盈盈地回望她，慨，“还是妹妹好，兄瞧了至多夸句‘不错’，闷死个人。”

妹二人“奚落”几句温启，换好行，如亭亭并莲般相携了府门。

蓝氏正代儿仔细照看妹妹，尤其是虞茉，初来乍到又生得惹，必然要被各家公、小打听来打听去。女眷那边有温落雪照应，至于男，则需温启谨慎言语，莫要坏了妹妹的名声。

温启好脾气地应，闻见脚步声，侧目看去。

“你等着瞧好了。”温落雪挑了挑眉，悄声，“他定是要说‘不错’。”

果然，温启礼貌地扫了一，语态诚挚但用词匮乏：“今岁的衣裙样式不错。”

这连蓝氏都无声笑了笑，同虞茉挤挤：“别看他作诗写文章信手拈来，若令他夸两句有新意的，跟要了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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