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记得杨叔？”

“记得。”鹂儿脆声说，“杨叔为了救您，还摔断了另一条，老爷赏了大笔银钱供他养老。”

“哈？”

虞茉瞪大了双，“谁救我？”

鹂儿打量着她的神，惊一冷汗，不可置信：“难、难、难是杨叔害了您？”

“是他。”虞茉严谨地补充，“准确来说，杨叔是奉柳姨娘之命来杀我，但他心了，同意将抹脖改为江。”

她语调平静，似是在说稀松平常之事，鹂儿却吓得小脸惨白，咬牙切齿：“我见他‘忠心’，还熬了几回补药送去，真是闪瞎了我的狗。”

“……”虞茉弱弱地提醒，“用法不对，而且，不要学我说话。”

鹂儿乖巧地了，正经：“小，您要先歇息么？”

她饮茶，抬眸：“暂且不困，等用过午膳还要上街看看，我预备在京中盘间铺面开店。对了鹂儿，你要和我学账吗？”

鹂儿乃嬷嬷之女，温府陪房，自忆事起开始服侍原。

虞茉穿来以后，是鹂儿每日去东厨偷新鲜膳喂给她，也是鹂儿夜里披着外袍睡在脚榻边看顾，不可谓不。

只当时她自难保，虽在闲谈中提过几回各自憧憬的事，却无暇盘算。

记得鹂儿曾立志要和母亲学习中馈事宜，等小嫁了，能帮衬着打，将军府的女家。

“，我是不能给你变个将军府。”虞茉揶揄，“但有个小铺面缺事。”

鹂儿双发亮，几分符合年岁的稚气，可又真切地犹疑：“可是，我怕事一多，怠慢了小。”

虞茉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从前骨弱，如今你瞧瞧，我像是需要人照顾的样么？”

总归在虞府里，小也是事事亲力亲为，鲜少差使底人，鹂儿：“好，我要和小学账。”

顿了顿，鹂儿中浮现笑意，说：“许久不见，小落得愈发动人了。”

正所谓相由心生，虞茉脱离了萤州，无需再为小命发愁，且如今斗志昂扬，原就挑的眉笼罩了一层明媚之意。

“就你嘴甜。”

不过，离午膳时辰尚早。二人肩并着肩琢磨过小册，上几菜肴，再相携了小院。

实则不能称作是“小院”，光是寝居便有半个虞府大小。远望有低低的山，近潺潺，若是忽略院墙，还以为置于景区。

侍卫默契地落后十步之远，使得虞茉与鹂儿能自在谈天。

一面聊着这些日的境遇，一面沿河提慢行，权当是活络她久卧车而略略僵的骨。

忽而，墙角的枝叶无风自动。

虞茉警觉地扫了一，见其上被抛了两指的麻绳，似是有人翻墙来。

她正要唤文莺查看，听慵懒嗓音说：“怕什么，本世自有法避开耳目。且这是我霍府的别院，她们人再多，总也百密一疏。”

另一清嗓音带了急，语重心地劝诫：“若是被逮住了，你难不怕浔哥儿发怒，那是我等庶民担当得起的吗。”

“怀知，你怎么姑娘家似的。”

“我郑重警告你——”

讧使得墙外二人短暂停止动作，只言片语间，虞茉也猜到了他们的份。

她掩低低地笑，余光见侍卫已觉异常，冷刃鞘，在白日泛着骇人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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