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茉忽而抱着他的脖颈细嗅，呼浅浅，洒在肌肤之上，如羽翼掠过般泛起酥麻意。

泼墨夜夺去了视野，嗅觉与听觉被无限放大。

赵浔拨开她的脸，膛剧烈起伏，好半晌才迟缓地答：“不过是寻常的衣熏香。”

“阿浔？”见他立在床前久久不动，虞茉半支起，疑惑。

迫于羞赧，他略去了直白的“安寢”、“睡”等字，但不妨碍虞茉会意，她仰笑了笑：“不许骗我。”

赵浔如梦初醒，在边沿躺，底幽暗一片。

闻言，她捧着赵浔的脸重重印了一，挑拣着方便吐的事项：“先寻时机和温家人接，反正他们不一定能认我。若是猪队友，那及时止损，若是可靠，便亮明份去见温太傅。”

虞茉不知赵浔的隐忍与挣扎，依恋地环着他窄而有力的腰，瓮声：“京后你我再不能朝夕相，你有你的公务，我有我的家务事。”

帐中俱是她的气息，香甜清淡，令赵浔短暂平静的心绪骤然翻涌。

温怜已经去世十年又四，曾经亲近的兄、姊妹也都各自嫁娶。

她察觉到赵浔异于往常的沉默，心中升起些许不安，摸索着钻他怀中，轻声追问：“方才庆言来寻你，可是京中了什么事？”

转念一想，沐浴时将将向自己承诺过，不可过分忧虑。遂止住话，享受起甜而不腻的冰饮。

他耳后一片，微垂着睑，言不由衷地：“有失礼数。”

实则，虞茉以为的抵足而眠，乃各不相扰，只多个人陪她闲谈解闷。

除非，像虞茉这般凑近。

“你上是什么香？”

虞茉也委实诧异了一瞬，只因他今夜格外好劝。

听他嗓音染上明显哑意，虞茉停小狗圈地盘般的举动，抬眸问：“你渴了吗？”

“不骗你。”

合着一个字也未听去。

可赵浔毕竟是血气方刚的男，尤其，在她面前鲜少能真正把控住自己。

“不用这么麻烦。”她理所当然地反问，“也不是第一日同睡，你作何要拘谨。”

虞茉不无伤心地：“女嫁前，尚能被看作独立的人，可嫁以后却只能是谁家妇，纵使死了也恢复不了自己的名姓。”

棘手。

既倾心于她，也不会让任何人从自己手中夺走她，是时候褪去伪装，让虞茉清晰受到他的渴求。

她语气渐而低弱，几不可闻。却似一颗又一颗石，接连坠赵浔心间，搅得他难以维持往日的定。

尤其，依大周朝律法，男娶妻娶妾皆合常理。虞庆之过，多会受人谴责，却不曾犯过律法。

温柔的贴着膛，难以忽视，也不想忽视。

她并未听懂言之意，茫然眨了眨。

“唔。”猝不及防的举动令得虞茉轻呼一声，可为时已晚，他丝毫不许她退离，只得继续躺了回去，喃喃，“你说话呀。”

疲倦促使她麻利地床榻，用薄毯掩住，抬指促赵浔灭烛火。

赵浔几乎在顷息间作了抉择，掌心势地揽住她的后腰，直至严丝合。

闻言，他急速咽动，无法言语，脆抬掌拍拍她的背以示回应。

然而，他里实则是以攻为守的，远没有容貌呈现来的温和。

他不喜郁气味，是以浅淡到连自己也难以闻见。

虞茉寻了自在睡姿，语调轻快地叹谓：“好舒服呀。”

待吃得七分饱，虞茉重新漱，又拉着赵浔玩了两局飞行棋，旋即自然而然地牵过他，一齐去往里间。

但也仅是一瞬。

于男女之事，赵浔无甚经验，为免唐突了她，是以绝大多数时间于被动。

为了孙后代的利益，虞茉也实难笃定他们会因缥缈旧而淌这趟浑。

“……”

他不愿吓到她。

“没有……”

半晌后，赵浔回拥住她，半是挫败半是决地：“以后都陪你一起。”

“不想这些。”

他顿了顿，挑眉：“什么？”

赵浔顿住，语气绷：“我先去拿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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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仅仅消停了片刻。

赵浔挲着她的耳珠，状似随意地说，“虞知州很快会‘升迁’京，暌违多年重回浮沉官海，犯错也在所难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