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她与图南不成“夫妻”，只能仇敌。想到这里，不由摇，脖上狗链般的枷锁哗啦啦响。

“嘁，德音就是那极会落井石，踩着别人肩膀往上爬的，他的女儿能好到哪里？”

于霁尘的话惹得周围人哈哈大笑，走对面的瓷行卫老爷抱着被扭伤的胳膊，沦落到这一步，说话便也不用顾着面：“于老板莫非觉得自己娶了位良妻？实话告诉你，家那大丫，打她小时候我就看来，她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是个会踏实和人过日的，你呐，小于，你被德音那个老王八骗啦！”

老隔，披散发的于霁尘因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所以没有挨板，囚衣还算净。

见昔日一人之万人之上的年轻人吃瘪，卫老爷更加得意，仿佛看别人的闹是他此生最大的兴趣：“我白日去过堂时，听总督衙门的人说了，图南检举有功，已经成大通新东家啦！”

“这还用问么，那女人那么的一个货，肯定是把大邑来的官爷，一个个都‘伺候’开心喽。”

此前陆栖月执意要照顾德音，戚淼戚悦己看在夫人的份上，竭力容忍着德音，图南得替母亲偿还这份谊。

于霁尘盘起，脚腕上的铁环磨破肌肤，在脚上洇血，揶揄：“啥叫会过日，能饭能洗衣，秋收还能把地犁。能喂能喂猪，受了委屈不能哭？难这才叫会过日？”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各自飞。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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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霁尘没声。

“啊！真的假的？”

她靠在冷墙上认真想了想，：“好吃不过家常饭，知冷知结发妻，人一等想来莫过乎此。”

众人议论纷纷。

宝通掌柜老抖着镣铐，慨万千问隔的人：“朝饮狮峰，夕锒铛狱，于老板你说，究竟什么才叫人一等？”

“她一个女人，即便告发丈夫有功，官府会让她顺利接手大通？那五十万匹丝绸生产的任务，可还压在大通上呢！”

二十几人哄然大笑，试图转移对审判和刑罚加的恐惧。

卫老爷笑声更大：“你还不晓得吧，你的罪名之所以是我们之中第一个坐实的，正是因为图南在外面，主动向官府告发你啦！”

在图南和戚悦己商量如何安排德音时，远在江宁城另一端的总督衙门大狱，同样比往常更加闹，闹之，笼罩着阵阵愁云惨淡。

“我就说于老板怎么半板没挨，原来是有人在外面‘打’了呀！”

两排监号里，所关全是昔日千呼万唤的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