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用力往门外吐痰，惶惶发起牢：“年年征税修新城，父老乡亲为避免遭难，勒了腰带缴税，可这都多少年了，新城连都没见着，害得我们年年夏天要跟阎王爷周旋，这还让人怎么活！”

闻得他此言，屋里其他几位伙计纷纷低，缄默不语。

黄山县最初选址时，西北边的江还没有改，支也没形成地上河，黄山县城位于，无惧漫。

百余年来，随着大江逐渐改，江一次次漫，黄山县成了倒霉的低洼地带。

新城改址已经改了十多年，拖拖拉拉愣是才圈一个廓，旧城一日不搬走，悬在黄山县百姓的那把刀就一日不得消失。

老掌柜没想到，漫把临时过来歇脚的大东家也困在这里，满是愧疚：“若我没有留东家歇脚，东家这会儿便也该到家了的。”

东家从茗县过来，奔波中淋雨受寒，还顺路来黄山县的铺看看，老掌柜关切，给东家煮了姜汤，留东家吃了顿午饭，歇了歇脚。

谁知留饭留问题，午衙门戒严了城门，便再不去，送银找关系向上打也不行。

“老掌柜不要这样讲，”坐在脚椅里的图南，鼻音渐重地宽：“黄山县地要害，是江州重县，州府派了守备军来守堤坝，不会有事的。”

“往年没有这况的，”在图南低柔的话音落后，老掌柜懊恼：“今次忽然不让去，大约还是和州府改稻为桑有关。”

“哦？”图南不由轻声疑问，“黄山县的耕地，不是布政使衙门明文颁布了，说不参与此次改稻为桑么？”

“和耕地无关，粮，是粮。”老掌柜好歹吃了五十多年米了，有些问题看得还是比较刁钻，“我们黄山县是粮产大县，外县改稻为桑，耕地被官府着一脑售，本来就无以为继，再遇上个灾啊难的，若不疯抢粮，可该怎么活。”

封城不光是阻止了城里人去，更是为防止外面人疯狂涌，一旦大量百姓涌购粮，届时是购还是抢，是单纯卖粮，还是趁滋事，便什么都说不准了。

老掌柜嗫嚅着没有说——可是城里那里还有多余的储粮？众米粮行的储备粮，早已被东家的那购买一空了。

“我明白了。”图南看老掌柜未宣之于的意思，坐实了心中所思。

忽而，狂风卷过，门槛外一浪涌过来，积转涨二指，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在图南脑里浮现来。

“老掌柜，”她暗中掐着手心，问：“去岁碑林县县决堤，二县离此还算近，黄山堤却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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