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霁尘设计走老太的一成话事权，彻底夺德音的东家大权，如此煞费苦心，最后氏织造最大的话事人，竟仍是图南。

“你真是，说得我都害羞了。”于霁尘被夸得脸，仔细想想，自己虽然嘴上总嫌图南笨，却还真是对她格外有耐心。

“你怎么不算是好人，”图南今日兴，大方地说心底的赞，“你虽然嘴上刻薄，但教我看账，账，对如何理，对外如何谈判，如何规划，如何掌握大局，都非常很有耐心，你是我见过的最有耐心的人。”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图南好奇许久的：“你手里的一成半氏话事权，为何要转给我？”

自然是有耐心的，她一经想起图南，无论在什么，心里就会似装了只兔，七上八个不停，那是喜，是恋，是无可遮掩的赤诚。

图南手里有两成半，加于霁尘的共四成，对抗德音的四成半和老太的一成，是没有胜算的，话事权还有一成属于织造里的散伙计，收不起来，不足为虑，德音拥有绝对优势的五成话事权。

容。

于霁尘咯咯笑声，一手指指着自己鼻：“你看我像好人？”

她背地里过的某些事，也曾悉数告诉图南知，那些手段与世俗宣扬的光明正大截然相反，或可谓曰“卑鄙小人”。

此前她们打赌，她输了，则两年氏织造要完全听从于霁尘号令。可这人是于霁尘呐，图南不得不最坏打算，打算两年后接手一个空壳的氏织造。

心灵福至地，图南接嘴：“为富不仁则财多无益，若是心守正，多的钱财可以捐助贫苦人家。”

这让受益者百思不得其解：“氏在我爹爹兄弟俩分家后，已经不成气候，是我爹爹设计吞了于粱家的产业，才得以让手里那织造回血重生，如今你来复仇，我以为你会拿回一切。”

图南从屉里拿个手掌大的蓝册，翻开凑到灯台前，问了今日记录的几个，与总铺理有关的问题。

“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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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霁尘躺在床榻上舒坦地伸懒腰，没个正形：“钱乃外之，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能保衣无忧即可，多则无益。”

于霁尘歪在床边，浅地耐心讲解指导，一来二去便是两刻钟。

关于氏织造的话事权，德音手里原本有五成半，被于霁尘用二十万匹生丝换走一成半，剩四成。

“我在这里住自在的，没有不好，也没有胡思想过，”图南把散来的发稍微梳理，“我有几个疑惑，待你帮忙解答。”

私里，她好了给于霁尘当伙计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