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霁尘失笑：“你是要睡觉还是要和我说话？”

“嘁，你倒是讲究起来了，”图南两手抱住她胳膊，“放心吧，我喜的是你本人，不是你假扮来的这个模样，不会得手之后失望离开的，”

“你这个人呐，好是很好，但就是喜多思多虑，”她看得于霁尘的顾虑，拽着这人起，“真想不你冲动起来会是什么样，‘三思而后行’这句话，委实是被你给用对了，走吧，先回去睡。”

于霁尘被推着往外走，心里还是有些怯，又寻思图南都这样主动了，自己要是再逃避，那就非常说不过去了。

她回过手去，拉住推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半转看过来：“这回要是我打呼再吵到你，你就踹我，只用劲踹，踹到醒就是。”

之前作坊时，都已经睡在一个屋里了，没见有多不适应，而今也算是有经验。

图南打着哈欠，故意问：“要是说梦话呢？”

“要是吵到你，一个嘴给过来就妥。”以前行军住五人共用的帐篷时，大家便是如此应对她人的打呼噜说梦话。

行伍杀伐，同袍在睡梦中或有凄惨嚎叫，或有嚎啕大哭，每遇见时，一个嘴过去给她打醒，便什么事都能解决。

图南咯咯笑声：“你怎么还忽然矜持起来了，于霁尘，你是害羞了吧！”

哪里是害羞，是怕自己什么失礼的事，图南光是靠的太近她都忍不住想什么，要是再睡到一起，谁知会怎么样呢。

不过还好，于霁尘没机会怎么样。

夜时分，更夫巡过巷，梆声渐远，一名黑衣人动作捷地，从隔翻这座净整洁的院，并熟门熟路敲响于霁尘房间的窗，是霍偃。

幸好图南兀自在床里面睡得熟，于霁尘披衣起来，和霍偃坐到中说话：“大晚上的，什么事？”

隔扇后竹影斑驳，夜风沙沙，霍偃掏封誊抄的书信：“史泰第送往大邑季相府的信，傍晚在辛安驿拿到的复抄。”

于霁尘懒得灯，霍偃要个火折着，看完顺带手烧掉。

沉默片刻，她解释：“你来这里比我预想的早十多天，史泰第难免起疑，不过他既然要求证，那就让他求证去，”

不知于霁尘想到了什么，说话速度慢来，语速一慢来，人就显得很有气场，说来的话让人不敢质疑：“季相府正和东暗中较着劲，必定不会这个时候让自己‘后院起火’，曹汝城是个有能耐的人，只要他还在那个位置上坐着，史任二人和汤若固，就翻不了江宁的天。”

九月秋，夜风着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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