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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十几年来不曾怎么上心过孙女们，重视孙，但也没有外面说的那样重男轻女，而今看着孙女们这样乖巧，境遇突变之，她心里满是懊悔，懊悔以前怎么没多对孙女们好些。

母亲、小娘和她，她们三个人去活挣钱，薪日结，还要每天给房东缴租房的钱，暂时没有多余的钱买米粮充饥，每日吃稀饭野菜充饥，中午啃个饼，省钱就买好吃的，给王嫖补。

晚饭时候，衙门来了两个人，要确定德音是否住在这里。

群伸手去接二手里的碗，却见她二把空碗放在手边，重新坐吃饭，冷冷：“锅里没得粥了，既然有人不想喝，那就饿着吧。”

“不吃了，”德音把烟杆往桌角一磕，黑着脸起，“我去转转，你们吃吧。”

说完，盼儿疲惫地把脸埋手心里，声音沉闷：“后土娘娘不开，怎么没得叫他死在大狱里呢。”

“你么斯！”德音冷不丁被吓一，不晓得何时起，自己的这个二女儿，个竟然几乎同他了，黑着脸时候吓人吧啦的。

戚淼始终是惧怕这男人，不敢声，疲惫不堪的陆栖月刚想开说他两句，只见盼儿黑着脸，唰地站起来。

等德音在确认书上签字画押了，衙门的人前脚离开，他后脚把碗里的稀饭，倒扣在缺了个角的小饭桌上，再度破大骂：“虎落平被犬欺，我富贵的时候，这些烂咳咳的东西，还不是像条狗一样跟在我后面结！现在竟然敢对老颐指气使，等我翻了，第一个死他们！”

家里粮不多，其她人的粥碗里只有清汤，老太特意叮嘱，把为数不多的米盛到她儿碗里，结果还被她儿毫不珍惜地倒扣在桌上。

却见盼儿一言不发，把倒扣的碗翻过来，用筷将桌上还没洒落完的米汤重新拨回碗里，继而把米分别拨几个小妹妹那只有清汤的碗里。

“好孩，阿婆帮你，”老太接过三孙女手里的抹布，柔声：“去帮你爹爹再盛碗粥吧，记得多捞些米。”

他们里翻外找的，没有搜刮任何值钱东西，便说德音住的地方超过了判决书要求的标准，要找茬，陆栖月翻自己仅剩的玉镯送他们，这才安抚住两个官。

盼儿踢开扎过来，吓得德音往后一缩，以为这丫要同自己动手。

见盼儿重新坐回去，德音傲滋起来，支使拿抹布桌的三女儿：“群，去给老爹爹再盛碗粥来。”

家里没有多余的面能饼，早晚两餐只是喝稀粥，吃最便宜的野菜，要是再不多吃粥里的米，吃完饭就又会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