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的连哄带骗，德音这才黑着脸，勉跟老母亲走暮破烂不堪的小巷。

弯弯绕绕中，母二人来到他们暂住的地方，看着前的场景，德音面难，心如死灰。

只有一间坐西朝东的屋，旁边一个草棚搭成的破厨房，院是公用的，没得茅厕，打要到外面的大井，他的三女儿群，领着四妹妹君至，五妹妹崇乾，以及六妹妹艮临，排着队站在门前。

人之自私本不会因际遇变化而变化，屋里坐后，老太让三孙女去饭，让四孙女给她爹倒茶，五孙女给她爹烟。

看着自己儿喝了茶，上烟，老太这才观察着儿脸，小心翼翼：“你一个人睡北边隔间，我们几个在南边隔间挤挤，阿行啊？”

一间屋被两个木板隔两个隔间和一个堂屋，北边隔间大些，住着宽敞，德音勉满意，不冷不了。

须臾，他吞吐着烟，用鞋尖搓了土地面，问：“衙门查封了园，也查封了钱呐，娘，你的那些私房钱呢？我还是不想住在这里，这简直不是人住的地方。”

提起这个，老太撵了几个丫去，凑近过来说悄悄话：“你看你的都是些什么事，贩卖人，贿赂相府，买卖霸占耕田，随便哪条就够你掉老瓜的，能把你的小命保住，列祖列宗晓得我费多大劲，你那大姑爷也不少力，不然，你以为你现在能安然来？”

“你以为我想住这里？”说着，老太拿官府的判决文书，抖着手：“官府要求我们住在南城的，不然，想来图南早把我们接去住了！”

叹到这里，老太不得不承认：“还是养女儿好呐，陆栖月生养了个好女儿，大难临时，你的那些女人能跑的都跑了，朋友能躲都躲了，只有你的女儿想着救你，我的儿呐，你真是上辈积德行善了。”

这话听得德音讥讽冷笑：“算了吧，图南安的什么心我能不晓得？她要是真孝敬，她就不该让她老爹爹，憋屈地住这鬼地方！”

老太气结，把官府的判决文书再往儿前一抖：“你瞎了，看不见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官府不让图南接济你！”

“为什么！”德音一把推开前这张盖着官府大印的纸，愚蠢蛮横：“我的女儿孝敬我，官府凭什么多闲事？外面那些杀人放火的他们怎么不去，看我好欺负就我呐！一群狗东西！”

老太忍了忍，苍老的面容上尽是疲惫：“这就是条件，要么你认罪被斩首，要么我们散尽家财，保你活来！要是换成你，你选择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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