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么看待同老呢？”图南问个不停。

于霁尘心里，再度升起那古怪的觉，莫名就对自己有些恼怒，意识地把自己的真实想法给用力压了去：“那是个实际存在的事，我怎么看待不重要，不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图南随闲聊着，装得漫不经心，“这不是故意没话找话，转移注意力么，隔太尴尬了，还没结束。”

“快了，应该快了。”于霁尘说了两声，收回斜靠的，重新躺。

今夜注定无法安睡。

等隔好不容易安静来，要死不活的，外面打雷了，电闪雷鸣砸来，图南吓得一跃而起，兔一样钻于霁尘的被里。

同样被雷声吓一的于霁尘，挣了被抱住的胳膊，挣不开，直接放弃，任她抱着：“以前打雷怎么过来的，不都没事嘛！”

图南缩在于霁尘边：“以前遇见打雷，都和秀秀一起睡，或者和我娘一起睡。”

夏季的江宁雷雨很频繁，于霁尘不由地叹：“什么时候你娘才会发现，这些年她没再给你要妹妹这事，其实就是赖你。”

雷声消失，大雨接踵而至，图南拧她胳膊：“你再编排？”

于霁尘疼得气，差睡意全无：“不说就不说，你掐死我算了，看谁陪你睡觉。”

滂沱雨声中，图南毫无征兆问：“你在幽北，有喜的人吗？”

图南今晚上怎么了？奇怪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于霁尘纳闷着，动了动，两脚叠放：“没有。”

图南又问：“你喜什么样的——男人？”

于霁尘回答得脆利落：“没想过。”说来也奇怪，她这么大，还真就没对谁动过心。

“我不喜男人，”图南说，“等以后，我遇见心仪的人，就和她结同老，相伴到老。”

于霁尘觉得心有些酸，顿了顿，瘪嘴：“就你这么气的德行，谁愿意跟你同老啊。”

图南不服：“气怎么了，你不喜不代表别人不喜，我总会遇见能与我同老的人的。”

她戳着于霁尘手臂调：“总会遇见的。”

22、

次日是个天，灰的团云连绵无尽，天光迟迟不肯放亮，震耳聋的锣声响遍前区。

夜班的伙计三两结伴从号区工来，前区熟睡整宿的伙计们，不得不拖着疲惫的起床，准备开始一整天的劳碌。

图南醒来，发现自己和于霁尘换了床，呆滞地坐须臾，她来穿衣服，顺便蹬蹬于霁尘的：“醒醒，吃饭上工了！姓于的，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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