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规矩和德约束的，一般只有好人，那些坏的人喏，他反而活得心安理得，活得理直气壮。

氏织造储备资金现亏空，还要谢德音，在织造局总汤若固的怂恿，沉迷上贩卖西赤洲句。

这个女儿，和陆栖月一样的格，一边格要，一边骨里带着懦弱，收拾这人，打一给颗糖最好使。

“我说老于，你先别冲动，”江逾白冲这边摆手，那是稍安勿躁的意思，“怎么一趟湖州县回来，忽然变得容易冲动起来了呢，你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先去问问图南的意思。”

“我当然知。”于霁尘看向门外，神分明清澈，偏带上了几分嘲之，刻薄又刁钻。

“靠！”于霁尘越想越气，骂：“正经事成天一件不，就知把闺女许来许去换好，德音那老王八还能不能行了？他要真闲着没事，我不介意帮他找事！”

他们可谓毫无成本地，从西赤洲捕捉西赤洲的句族人，用船带回九洲贩卖，从中牟取暴利，偶尔遇上海难不算什么，真正让他们栽坑的，是那次船过大周国海域时，被周国军给扣押。

江逾白两大茶，仍酸得挤睛：“哦你又知大小无辜了。”

“这闹是看不了半，”于霁尘摆着手在屋里转圈，看得来很气愤了，又得边生气边想办法，瞧着莫名有几分窝，“生丝是我们这边在供给，意外我们也没多余的给他补，你这样，让人一趟县里，给他再雪上加霜。”

这些绝密事，至今连陆栖月都不知，图南更不可能到嚷嚷，德音之所以对知他秘密的女儿毫无忌惮，甚至趁机打压，无非是因为他太了解图南的懦弱。

江逾白酸着牙劝：“别生气，你别生气，好端端发什么火，你徒弟不是省油的灯，她会老实地任德音摆布？你别恼火，等着看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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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们，讲这诬赖人的话。”

氏织造用以支撑经营运转的储备金被用光，并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是图南莽撞扩充规模所导致。

奇怪的是，“图南”三个字，像是个什么咒语，让于霁尘安静来，江逾白凑闹的声音响在书房：“你不是说，从湖州县回来后，要带图南作坊活么，怎么还没走？”

去年秋天，十五万匹额外任务量达到江宁，图南为了保住织造剩余的资金，借着这个机会，偷偷把钱转移去一分。

为不惊动本国官府，汤若固让德音选择私了，缴纳罚金几乎赔了大半个氏织造去，汤若固允诺给德音的好，旁人则不得而知——这也是于霁尘被派来江宁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