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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两个互揭老底，越是难听的话越吵得起劲。

两个人终于能继续说话了，并未完全占上风的德音，伸一手指，咬牙切齿警告：“我最后再讲，那家的事，你要是再无遮拦提起，尤其是当着图南的面瞎讲，我把你杀了吃！”

“够了！”德音手里扯着陆栖月的发，被陆栖月用凳不停砸在上，疼得他哎呦喊叫，试图停手，“我快要被你砸死了的，你住手，我也松手！”

话音至此，屋里骤然响起摔砸东西的声音，是德音又在发疯，和陆栖月动起手来，把贴在窗上偷听的图南吓得打激灵。

二人边打架，边听德音骂骂咧咧：“我早讲过，家里不准提起那家人半个字，不得命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越大：“西北的武卫人没有讲错哦，‘打得到的媳妇，得到的面’【1】，我就是对你太好，对图南太好，才让你们这样不知分寸。”

二十余年同床共枕，陆栖月实在了解德音，他此刻这样讲，表明这男人是铁心，要趁此机会，开始为儿继承家业准备了。

夫妻二人就这么丁玲当啷打一架，吵一顿，到最后，陆栖月披散发，德音浑疼痛，坐立不得，谁也没捞到好。

陆栖月的话，像是把烧红的烙铁，趁怼在德音，得他血模糊，恼得他和陆栖月动起手来，周围没人，图南也不敢去拦架。

用手帕已经洇衣料的菜汤，她轻蔑：“你莫里十菇是你的事，烦不了，你现在就把作坊铺全传给那个胎儿，我的话事权你也尽收回去，但我女儿的财产，你是十万个动不得，两成半的话事权——不，应该是三成，和泰湖沿岸的产业，是那个娃儿留给图南的，天王老来了也别想动！”

一般的，两个人打架吵架时，大多是仗人势的，边越是有人阻拦，他们打得越起劲，反而没人在场时，打架的手有分寸，吵架的也懂适可而止。

往昔如走灯过，陆栖月冷笑声，忽就没了同德音争吵的力气。

他挥舞着双手，在屋里走来走去，破碎的碗碟碎渣踩在脚：“今天要不是那个姓于的小杆，来截胡生丝的事，你的宝贝女儿，就被扣在衙门不来了，还能让你同我在这块吵架，你谢谢于霁尘去吧！”

陆栖月尖叫着，拳打脚踢反抗：“你要怪谁，当初若非你么的担当，把钱得狗二净，十二年前，家能被你大哥，勾结外人坑成那样？你二胡卵倒怪，卖了我丫才换来织造的今天，现在你要有儿了，要过河拆桥，你敢对不起我丫，我挨地蛮要同你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