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捡起纸抹了抹角。

其实秦颂的变化很细微，埋藏的温柔在手掌拂动间显而易见，黎初更加确信她其实渴望拥有。

于是，洗完澡来，秦颂便被一团柔圈住，她分辨了好久才分辨是黎初的怀抱。

“如果胡院去世了，我真的没有亲人了。”黎初说：“你让我抱一会吧。”

秦颂僵地站在原地想推开她，手在肩上却又没忍心用力。

就这么汲取着互相的温，像相濡以沫的鱼。

可相濡以沫的一句。

是不如相忘于江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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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累了

030

这一天晚上，秦颂真的留在了黎初的小阁楼里，外面雨很大，但因为没有窗，她看不见狂风暴雨，只能听见楼隔着铁门非常微弱的雨拍打声。

等黎初去洗澡后，秦颂独自开了一罐酒。

其实她不喝酒，太苦涩的味总会想起从前被禁锢在铁笼里的日。

郑乘风好几次故意不给，碗里连续几周放着过期的啤酒，又酸又苦。

那时候秦颂别无他法，尽现在已经逃离，但对酒的味产生了极重的厌恶。

可再没有别的办法化解绪了，她宣与黎初之间多余的，却没法述说父亲死亡的痛苦。

这个世界上最护着她的人死去了，在小小骨灰盒里，盒埋在地。

秦颂刚吞一酒，浴室门打开了。

黎初从里面走，嘴角边还挂着珠，睛熏得透亮，雾蒙蒙地望过来：“怎么在喝酒呀？”

她净渍走近，秦颂觉床榻轻轻陷，是黎初抱着双膝坐到了边：“心很不好吗？”

秦颂着易拉罐，语气淡淡：“不好能怎样。”

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了。

“那……”黎初神放空，考虑了一会儿接着说：“什么会没有那么难过？”

她们的关系确实拉近许多，至少现在能并排坐着聊聊心，重秦颂还没有表现不耐烦。

她寡淡地提了提，沉的眸光从浴室门飘散的雾气中转移到前人上：“不知。”

黎初抿，试探地一问：“要去海边吗？”

秦颂喝完剩余的酒又拿了一瓶，呲地一声打开，手指压浅的印记。

她慢慢搓了搓指尖，若有所思起来。

黎初等得犯困，不确定对方睡哪边，只能窝到墙角躺，发泼墨般散在枕上。

发尾太，几缕勾住了秦颂的手指，搔得她心底暗暗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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