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居然没有太过惊讶，反而有一尘埃落定的觉。

林格猛然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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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天：“回冬城吧，把其他人也叫回来，别再在外面奔波了。冬城城主和老团是老朋友，你们回去之后别再任，给城主个歉，继续在城里生活吧。冬日佣兵团和冬城本来就是互利互惠的关系，你们贸贸然和城主闹翻跑了来，这才是毁了老团的心血。”

他低声说：“是。”

半晌，林格低声说：“我明白了。”

他睁开了睛，呼了气，尽量的保持着语气的平静，问他：“团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林格沉默了。

楚河天：“是她。”他说话的时候，只是提到了他，眉宇间就都温柔了起来。

如果他没有遇见雾茶，他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他有可能会因为没有恢复记忆所以不再回去，有可能也碰见了来找他的冬日佣兵团为了老团再次可有可无的回去，从此就这么彼此之间扎着一盘亘了十年的刺佯装平和的继续他们的团，也有可能从此厌倦了，远走天涯，从此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楚河天。

他自诩聪慧，觉得自己和团之位差的就只有机遇而已，楚河天在他心里就是一个只有武力的无知莽夫。他和楚河天相了这么多年，居然到现在才发现，这个在他心里只有武力的团居然看的比谁都理智。

楚河天平静的说：“林格，你很聪明，你知我是什么意思。”

楚河天冲他了，转毫不留恋的走了去。

过了一会儿，他应声：“团。”

可林格现在完全没心思喝，他双手冰凉，握住的杯也丝毫没察觉到，就这么看着楚河天。

那时候，他一边满心的不服，一边觉得，但凡楚河天他还有一心，就应该自动让团的位置，退位让贤，让更适合的人这个位置。

楚河天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他渐渐地说不去了。

林格闭了闭睛，一颗心彻底沉了去。

林格听得无地自容。

楚河天静静地看着他，看的他自惭形秽的低了，这才平静的反驳他，说：“林格，我已经不合适了。”

林格的心吊了起来。

林格：“是……那个女孩吗？”

顿了一，他补充：“如果你能当团的话，还是尽量不要让别人当了，当然，如果你有其他意见的话我也不反对。”

在老团走之前，他就是副团，而在老团走之后，团却是这个害了老团的罪魁祸首。

林格让楚河天亲说来，但当他真的说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耳边轰隆一声，有什么东西倒塌了。

团……是真的不要他们了。

林格执拗的摇了摇：“我不知。”

他执拗的摇了摇，说：“我觉得，您就是那个最合适的人。”

两个人都没说话。

从前，林格日日夜夜都盼望着楚河天有朝一日会这么说。

楚河天带他来到了一个空房间，给他倒了杯。

林格：“从前我们那样……您都了我们的团，如今、如今我们都知错了，您不能回来吗？”

楚河天说：“但我不想了。”

看林格明显不想合作的态度，楚河天也不生气，平静地解释：“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不适合再当你们的团了，今天既然你们正好来了，我就卸任了团的职位，今后你可以冬日佣兵团的团，如果你不想的话，你也可以看看团里有没有其他合适的，重新选一个你们都满意的团。”

楚河天摇了摇：“别叫我团了。”

楚河天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了最残忍的话：“林格，不是我能不能回来，而是我不想回来了。”

林格顿了顿，说：“团，这和你继续当我们团并不矛盾，你……”

但当他遇到那个女孩之后，这一切“有可能”都不存在了。

现在，他得偿所愿，终于亲耳听到楚河天说这句话，却心如刀绞。

但……他不甘心。

——在见到他的第一面，他其实已经很清楚的认识到，现在的楚河天，已经不可能再跟他们回去了。

楚河天继续说：“从前我没什么在意的东西，所以我在哪里都无所谓，我什么都无所谓，但现在我有了。从前我不为谁而活，但现在我得为她而活。”

楚河天也没有吊着林格的意思，他看了他一会儿，叫他的名字：“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