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自卖自来的。”俪娘一华丽的衣裙，俯看着她。

“你会后悔吗？”那人再次问。

俪娘想，宋溪亭应该是看了什么，或者说，大理寺的人都猜到了一些东西，只是都替她瞒了去。

当年季娘被卖到青楼，死活不愿意屈服，被打苟延残、奄奄一息之际，是俪娘找到她，告诉她，人的一生最重要的是活着，除了活着，什么都是不重要。

“你！”季娘被她中的淡漠吓到了，前这个看起来容貌绝、气质优雅的人，竟然能说这样自甘堕落的话，叫她如何不惊讶？

她摸了摸衣袖，里面藏着一盒致的胭脂，是临行前一晚，宋溪亭递给她的，说是很她的妆发。

“我有一个大仇要报，在报仇之前我只能活着，为了活去，我可以任何事。”俪娘灿烂一笑，“而这里可以让我活去。”

“是啊，咱们从那个地方来的时候不就说好了，此生的选择都不悔。”俪娘笑了。

“既然舍不得，为何不跟着去？”一双脚现在俪娘的后。

谁也不会想到，俪娘和季娘早就是旧相识。

“当年我们在青楼相遇，你还是一个小娘，被卖去的时候还不服气，讨了好多顿打。”俪娘回忆起了往事，“没想到，再见时，你摇一变变成了世妃。”

得跟着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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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晓你有苦衷，也不想过问。”宋溪亭：“你替我付过一次胭脂的钱，我现在还你一盒，希望你如同这胭脂一样，灿烂明媚。”

来人赫然是南王世妃，现在应该唤季娘，此时的她穿着一不麻衣，再也不见当时的风光和得意，她抚摸了一大着的肚，淡淡：“我生平最不会的事就是后悔。”

纵然有太多的不舍，离别的船还是启航了。

“那你呢？”俪娘转过，与来人隔着斗笠四目相对，“生这个孩，你会后悔吗？”

“哼，少在这里假惺惺的，难你就甘愿被最亲的人卖到这个地方？”季简陋的柴房里，娘满厌恶，“我宁愿一死也不想受人折辱。”

船上的人越来越远，桑榆、百里谦、柳锦书、盈娘，一幅幅熟悉的面孔渐渐模糊，最醒目的是站在船侧、着白衣的男，她知他正看着她，可是她却不想回应。

俪娘也没回，“自然是有我的理由。”

“当年还是你开解了我。”季娘：“若不是你，我早就死了，不过我也不欠你的，我替你报了信，叫他们拖到了救兵的到来。”

俪娘站在柳树，看着岸边的人们向着大船挥手告别，淡淡的愁绪也在蔓延。